是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呢。”
予恒揉着她的头发道“无论她知错与否,都会为以前的事付出代价。”
予瑾撇一撇嘴道“要我说,是父皇太仁慈了,像这种死不悔改的人,就该斩立决!”
予恒笑弹着他的额头,“什么斩立决,就知道胡说!”
“哪有!”予瑾不服气地道“她是冯百万的女儿,她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可不就应该以同罪论吗?而且看那冯岚的德行,平日里一定没少欺压下人。”
“要按着你的说法,得杀多少人。”予恒替倾心紧一紧紫狐皮的披风,“冯岚固然有错,但错不至死,其他盐商的家人也是一样,所以父亲才放他们一条生路;再者,也可避免残暴嗜杀之名。”
予瑾知道他说得在理,但心里还是不太痛快,嘟囔道“但那样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未必。”予恒淡淡道“母亲说过,死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可活着,就要在漫长的岁月里忍受种种痛苦和悲哀。所以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马车在途经秦淮河的时候,河面上传来清灵悠扬的琴声,令人忍不住驻足停留。
慕千雪倾听片刻,露出诧异之色,脱口道“《广陵散》。”
东方溯满面惊讶地道“此曲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是,妾身也只早年机缘巧合之下听过一次,但那人怎么也不肯教妾身指法,一直引为憾事。妾身以为此生再无耳福,想不到竟会在扬州听到。”说着,慕千雪急忙掀帘下车,她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弹琴之人。
琴音是从一艘画舫里面传出来的,河边已是站满了聆听琴音之人,河面上细雪纷飞,令这一切看起来如真又如幻。
一曲《广陵散》令所有人如痴如醉,连画舫什么时候来到近前都不知道,直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目光炙热地盯着画舫,想知道究竟是谁人在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