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眉毛’却不受控制地上下挑动。
“扑哧。”
红姑娘被它滑稽的模样逗乐了,脸上冰川消融,如山巅绽放的白莲。
众人也忍俊不禁。
只有怒晴鸡一声啼鸣,展翼跃到院子中央老树的枝头,在月下收翅抖羽,阖眼假寐。
“你啊,你。”
李长清把小猴提起来放在肩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袖子里拿出之前红姑娘缴获的图纸,递给了陈玉楼,把之前在南寨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陈兄,卸岭人才济济,要破解上面的暗语应该不难。”
陈玉楼听完他的讲述,面上毫无波澜。
随手将图纸塞给门口站岗的盗众,低语几句,摆手道了句
“去吧!”
盗众抱拳,身形迅速隐入黑暗。
陈玉楼转过头来,对李长清和鹧鸪哨笑了笑。
“二位无需放在心上,这三湘四水的大小势力陈某了如指掌,在某看来,其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他嘴角一撇,隐隐露出几分不屑。
“有陈某和罗帅在此,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量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跳出来找死!”
此言一出,哑巴和红姑娘立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长清不置可否,眼神微妙。
只有鹧鸪哨暗中皱起了眉,几番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我曹他祖奶奶,这几天闷在这破房子里可憋死老子了!”
清晨,罗老歪右眼绑着黑布,叼着烟斗站在院子里跃跃欲试,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瓶山地宫里捞宝。
“罗帅伤愈归队,可喜可贺啊!”
陈玉楼带着花玛拐,红姑娘和哑巴昆仑摩勒三人出现在他身后,笑呵呵地道。
花玛拐昨晚刚刚带着队伍,抱着千余只在老熊岭各寨里挑选的大公鸡回来。
他这几日整天在山中奔波,整个人晒黑了一圈,张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恭维道
“罗帅不愧是福大命大的天眷之人,寻常人受您那么重的伤早就死翘了,哪像罗帅您只躺了一天便又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实在令小弟佩服啊!”
“哈哈哈哈!”
罗老歪掐腰放声大笑,震得屋檐上噌噌落下两层灰。
“我老罗命大倒不假,也多亏总把头不离不弃,逃命还不忘带着兄弟我一起!”
罗老歪对陈玉楼竖起大拇指,感激道
“若不是陈总把头你舍命相救,老罗我就算是大罗神仙转世,也得死在那王八巢里,给狗日的元人陪葬了!”
“罗帅这回可谢错人了!”
陈玉楼苦笑一声,指了指在磨盘上打坐的李长清。
“陈某还未出瓮城就昏死过去,是李道长破解城中机括,斩开断龙闸,一路拼死相互,才能有惊无险地逃出墓道,不至于被黄沙活埋!”
花玛拐三人认同地点点头,当日惊险依旧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当日若无道人力挽狂澜,群盗定是十死无生。
罗老歪笑容一僵,有些尴尬。
踌躇半晌,才硬着头皮走到李长清身前,磕磕绊绊地道
“李道长,多多谢!”
李长清睁开眼,点点头,对他缓缓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不知为何,被道人一盯,罗老歪总有种莫名的畏惧。
那感觉就像是被雄鹰盯上的兔子,心中惶惶不安。
此时,搬山三人组从屋内走了出来,与众人互打了个招呼。
罗老歪趁机溜回了陈玉楼身边,这才长出口气。
陈玉楼见众人都到齐了,面色一整。
站到台阶上,环顾屋内外的群盗,大声道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