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丽公主特意托人到宫里来,给呼延萍送一枚带机关的簪子,就为了在里头藏几幅画?这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恩慈好奇极了。
呼延萍将画着画儿的纸条折好,塞回簪子里,再把簪子递还给了恩慈,让她收好。
在恩慈朝袖子里塞簪子的时候,呼延萍问她道“来参加接风宴的人中,是不是有一位熙朝皇帝的妃子,额头正中生了一粒朱砂痣的?”
“那是德妃娘娘。”恩慈回答她道,“听说她是燕王世子妃的娘家妹妹,出身显赫,也挺讨皇帝喜欢,只可惜,她入宫多年,膝下仍无一男半女。她因为这个,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一头,处处谨慎低调,跟个透明人儿似的了。”
“既已位列妃位,娘家又得力,自己也算得宠,那想必在这宫里,是有一定能力的了。”呼延萍说完,不等恩慈接话,便又对她道,“我的裙子弄脏了,又忘了带替换的,请德妃娘娘借我一条裙子。”
恩慈会意,领命而去,原话传到了德妃那里。
德妃听说呼延萍找她借裙子,犹豫了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命宫女把裙子取了一条来,亲自给呼延萍送到了后殿更衣间。
呼延萍见德妃和裙子一起出现,而非打发宫女来送,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德妃娘娘真是冰雪聪明,七巧玲珑心肠。”
德妃想着皇上特意为她在保和殿办接风宴,断定她是要入宫分宠,对她没什么好脸色“长公主有事直说,莫要耽误本宫时间。”
呼延萍猜到德妃为何对她这副态度,微微笑了一笑“娘娘,我志不在宫闱,即便皇上有意将我纳入后宫,我也不会答应的。”
她竟如此直白?德妃愣了一愣,但很快又板起了脸“像你这样装清白的人,多了去了,但最后还不是一样入了宫。再说了,皇上若当真看上了你,你又岂能违抗皇命?”
“我当然能。”呼延萍笑着道,“我又不是熙朝人,我为什么要听熙朝皇帝的话?”
这还……真是。乌劼虽然是熙朝属国,但已不服管教多年,呼延萍的确有违抗皇命的底气。德妃仔细打量她片刻,决定不再去纠结尚未发生的事情,道“你特意叫本宫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娘娘是如何知道,我借裙子是假,请娘娘过来一叙是真的?”呼延萍反问道。
“你与颍川王妃三姐妹交好,若缺裙子,理应先找她们帮忙,如何会找到从未有过交情的本宫?这其中一定另有缘由。”德妃道。
“娘娘聪敏。”呼延萍夸了德妃几句,转入了正题,“娘娘,您可知道冷宫在哪儿?”
德妃不知她为何问这个,满头雾水地回答“自然是知道的。”
呼延萍道“那娘娘能否带我去一趟?”
“你要去冷宫?还要本宫带你去?为何?”德妃依旧满头雾水。
呼延萍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德妃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你——”
呼延萍满脸无辜“娘娘,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受人之托,什么都不知道的。”
受人之托?德妃马上问道“受谁之托?”
呼延萍小声地道“迦丽公主。”
原来是她。这倒说得通了。杨昭仪的胎,以前一直是她负责的,据说两人关系很好。德妃抚着染了凤仙花的鲜艳指甲,不紧不慢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呼延萍面现无奈“娘娘,您信不信都无所谓的,这又不是我的事,跟我没关系的。”
呼延萍一再强调自己跟这事儿没关系,德妃反倒一时没了主意。不过她相信呼延萍没说谎,因为她刚来熙朝没几天,手不可能伸到这么长。
呼延萍留神观察德妃的表情,对她道“娘娘,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仅就现在这情况看,对娘娘百益而无一害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