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辅的话一出，庄氏脸色一沉，刚要起身，却被赵琦妍拦下。

赵琦妍不动声色的朝庄氏摇了下头。

庄氏才忍着怒火重新坐下来。

赵良辅因为背对着她们，并没有看到她们的动作。

陈香珂不想回乡下，还想再求，可赵良辅已经打定了主意，任她怎么求都不松口。

陈香珂被带下时，赵良辅甚至都没让她回谢香居去收拾东西，就直接让人在后门备了马车，让两个婆子押着陈香珂上了马车。

王妈妈在看着载着陈香珂的马车离开后，回了燕回阁禀告。

庄氏眉心凛冽，听完直接摔了手里的茶杯，“那贱人做了那般不堪的事，合该乱棍打死，官人竟只是把她送回老家！”

“母亲吃了这么多年的亏，怎么还不明白？”赵琦妍劝道，“这么多年被姨娘哭诉，父亲潜意识里就是你总是在打压欺负姨娘。”

“你越打压姨娘，父亲越觉得是你在算计姨娘，觉得姨娘无辜；可母亲若是为姨娘说话，反倒让父亲觉得此事都是姨娘的错。”

“母亲想想，是也不是？”

庄氏回想今日在堂上，原先赵良辅是不信的，也没表态，在她为陈氏说话后，赵良辅立刻让人传唤了陈氏。

她眸里的怒火逐渐平静下来，她瞥向赵琦妍，“你怎么不早说？”

赵琦妍“……”

无语归无语，但她做女儿的还得操心，“父亲现在觉得亏欠了你，这段时间估计会住在燕回阁，这是最好挽回夫妻感情的时候，母亲可要把握住，关于姨娘的事，母亲半个字都不要提。”

以前都是庄氏劝诫赵琦妍，现在反过来了，庄氏听进去了，但心里却有微微不适。

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反倒要叫女儿反过来替她谋划。

……

从燕回阁出来，妗云跟在赵琦妍身后。

她在看了赵琦妍好几眼后，终于开了口，“姑娘，谢谢你。”

她指的是赵琦妍当众掌掴沈栾枫的事。

赵琦妍回头看了她一眼，“在我心里，你和母亲，和大哥二姐一样重要，你替我受过的苦，我都牢牢记在心里。”

“在奴婢心里，姑娘比家人的分量还重。为姑娘受的这些，奴婢不觉得苦。”妗云感动过后，心里也为赵琦妍不平，“陈氏陷害了姑娘那么多次，老爷竟只是让她回扬县老家，以后不会还要把她接回来吧？”

赵琦妍笑道，“当然不会，我那个父亲，他真正介意的不是姨娘做过什么，而是她被污了身子，你以为姨娘能平安回到扬县？”

“就算父亲真心有意让姨娘回老家，段氏也不会放过她。”

被赵琦妍这么一说，妗云也终于反过味来，她笑着说，“沈夫人那手段，普通得罪过她的人都要被扒下层皮来，陈氏当众出卖她，还不定要怎么折磨她。不过，这次还真的多亏了六姑娘。”

要不是小六通报，这次也不会赢得这么彻底。

赵琦妍道，“确实。”

“看来我们是错怪六姑娘了，她是真心向着你的。”妗云是真心为小六说话。

赵琦妍脸上笑容一凝，转头看向妗云，“小六真心向着我不假，可是，她是姨娘亲生的，对自己的亲娘她尚能如此，更别提是我。”

妗云对上赵琦妍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僵住，“六姑娘应该……不会吧？”

“她眼下不会，但我们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赵琦妍想到前世妗云的死，她沉下脸，无比认真道，“我要你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对谁，都要如此。”

妗云点头，“知道了。”

她们走过后，赵小六和海棠从旁边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海棠替小六抱打不平，“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这么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