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
一身着青衫的男子正维持着伏拜在地的姿势,他身形消瘦,却一动不动,仿佛在坚持着什么。
看气质,他人文质彬彬,应是书生一类。
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儒衣打底,青衫罩外,虽不十分华丽,倒也不俗。
且,都说皇上最是喜欢与文人打交道,求贤若渴,将贤才视为上宾。
可此时御书房的气氛却颇为古怪,座上的皇上面色沉沉的打开了一本奏折,视线却直直迸向那青衣书生,似乎沉思着什么。
另一侧,原与皇上在商议事情的沈丞相与顾王爷亦被皇上留了下来,同样脸色不佳的睨向那书生,一言不发,神情古怪的很。
就在御书房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一众宫人都在提心吊胆之时,门外传来宫人的禀报“轻欢郡主到!”
紧接着,顾轻欢的身影迈入御书房的门,她不动声色的看了顾王爷一眼,对伏拜在地的那个男人视而不见,在即将到御前时,拘着面圣礼道“轻欢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皇上叫起后,顾轻欢又转向顾王爷及沈丞相,拘了常礼“见过父王、见过丞相大人。”
待顾王爷他们微微颔首之后,便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皇上发话。
座上的皇上睇了顾轻欢一眼,将手里的奏折合起,道“欢丫头来了。”
皇上的语气顿了顿,斜眼睨了那青衫男子一眼,命他抬起头来,这才意味不明的询着顾轻欢道“欢丫头可识得此人?”
皇上问及那青衫男子,顾轻欢这才拧头看了那人一眼,确认那青衫男子脸生的很,随即便摇了摇头,诚实道“回皇上的话,轻欢不识得此人。”
皇上眉稍微挑,一双精明的厉眸含着深意直直迸向顾轻欢,手里的奏折打开又合起,合起又打开,几次之后,才语意颇深的开了口“哦?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轻欢闻言又打量了那青衫男子好几眼,再次道“回皇上的话,轻欢不知此人说了什么,轻欢确是不识得此人。”
顾轻欢话落,那青衫公子便急了,神情急切的看向顾轻欢,急声道“五娘,我是一海啊!你怎么能说不识得我了呢?”
那自称为一海的青衫男子话方落下,顾轻欢便拧眉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人?竟这般的无礼,本郡主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且还叫的如此亲热,实在荒唐!
“五娘你!”
那叫一海的青衫男子惊滞了一下,满脸的难以置信,像是不敢相信顾轻欢会这么对他,一双眼眸里写满了心伤,仿佛被至爱之人所伤。
他原跪的笔直的身躯也似被人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不住的摇头,喃喃道“我知我贸然在皇上面前,在你父王面前出现,你会生我的气,会气我,恼我,怨我……”
他看向顾轻欢,伤心道“唯独没想过,你竟当作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