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温言明白,拉住她,是想让她给夜连绵治伤的。纵是夜连绵说出那样的话,他们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无人救治。
夜温言叹气,到底还是转回身来,将手里一枚药丸塞到了夜连绵嘴里。
只是她也告诉夜连绵:“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母亲亲生的女儿,但凡你不是,今天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夜连绵其实很想把药丸吐出来,她不想接受夜温言的施舍。可她也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能撑着说这一会儿话已经是极限了,若是不吃,怕是命就得搭里。毕竟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大夫实在太难了,府里的客卿大夫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呢,她如何能干等着?
夜连绵把药丸给咽了,味道有些甜,不像是药,到像是糖。
她便有点怀疑,“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哪有药是这种味道的?”
夜温言理都没理,起身就要走。夜连绵却撑着力气又叫了声:“你站住!还有祖母呢,你为什么不救祖母?为什么不给祖母药?”
穆氏真有心想打死这个女儿,可她下不去手,就只能气得大声地喊:“她用什么药?她拉了你给她垫着,根本就没受伤,她用什么药?”
夜连绵长出了一口气,念念叨叨地说:“祖母没受伤就好,要是再有下回,我还给祖母当垫背。生恩没有养恩大,何况生母不疼我。”
穆氏双手握成拳,全身都在哆嗦。
夜温言这会儿到是有些佩服夜老夫人,能把一个孩子从小洗脑给洗成这样,这也是一种本事。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夜连绵:“刚刚我说过,救你是因为你是娘亲亲生的孩子,老夫人又不是娘亲亲生的,生死便与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这话被老夫人听了去,立即大声地喊:“可你爹是我生的!”
她冷笑,“那又如何?当初我死的时候,你也没有管过我。”
她再不多留,大步离开福禄院儿,都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老太太在大声地叫着:“景盛呢?景盛有没有事?你们有没有去看过二老爷?”可惜没人搭理她。
夜飞玉从后头把她给追上,拽了她的胳膊问:“言儿你去哪?”
她说:“我先去看看五妹妹,然后就要到城里看看情况,这次地龙翻身震感太强,连我们将军府的屋子都塌了好几间,别人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特别是外城,眼下官府也一起受灾,肯定不能太快顾及到外城那边,我不去看看实在放心不下。大哥一会儿回我院子里看一眼,我院子里应该无事,但凡事就怕有个万一。”
夜飞玉点点头,去院子里看看没问题,但他实在担心夜温言:“你去城里看了又能解决什么?地龙翻身不会只有一次,我虽未经历过,却看很多史料的记载。所以眼下绝不安全,你若非得出去,那我陪你一起。”
夜温言却没干,“不行,家里必须得留个男人在,何况大姐姐受了伤,更需要照顾。哥哥放心,余震不会再有了,因为有人已经把临安内外城都用术法罩了起来,所以我出去是绝对安全的。至于我去了能解决什么,哥哥忘了,我会治病。”
她给了夜飞玉无法拒绝的理由,夜飞玉无奈,只得松开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带着一众下人匆匆往东院儿的方向跑了去。
他忽然就意识到,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来看待这个妹妹了,就像他也是直到这会儿才突然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言儿的身后已经跟了那么多人。
计嬷嬷陪着穆氏也从福禄院儿走了出来,她对夜飞玉说:“四小姐是有大义之人,她的人生绝对不该局限在一座官邸里的后宅争斗,她的脚步也绝对不会只在一处停滞不前。请大少爷放心,四小姐不会有事的,自有人护着她一生平安,也会有人陪着她笑看凡尘。”
夜飞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