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熙春还要说话,香冬赶紧推了她一把,“行了,小姐要休息,咱们出去吧!让坠儿留下来侍候。”说完又嘱咐坠儿,“记得把屋里烧暖合些,小姐怕冷。”
熙春现在是怕死了夜温言,香冬一提醒,立即就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住了口,低着头跟着香冬一起出去。
就只剩下坠儿在屋时,小丫头忍不住道“小姐以前为何挑了熙春姐做近侍?她心眼不好,奴婢只来这么两天就瞅出来了,小姐以前怎的看不明白?”
夜温言也不知道原主以前为何就看不明白,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可能以前我瞎。”
坠儿这丫头过于实称,她家小姐说自己瞎,她还真就跟着点了点头,还补了句“确实。”
听得夜温言好一阵苦笑。
“去帮我摘些花吧!”她对坠儿说,“府里不是有梅园么,去多折些带花的梅枝回来。这屋里太过素静,总要有些花衬着才能显出生气来。”
坠儿想了想,小声说“奴婢偷偷去摘一些,但也不能太多。小姐要是喜欢花,咱们就偷偷的找个小瓶子,在屋里不显眼的地方摆一摆得了。毕竟还在大丧中呢,百日内最好都不要碰花的。”
她拍拍额头,“我给忘了。罢了,那就不要折花枝,只管摘一大捧花朵回来就行。”
“花朵?小姐要花朵做什么?花朵摘回来可放不了多久就会枯掉呀!”才问完,又觉得自己话多了,赶紧自我检讨,“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这么多话的。大夫人让奴婢过来侍候的时候就说过,一切都要听小姐的,不能质疑小姐的任何决定。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摘花,小姐稍等,很快就能回来的。”
小丫头一路小跑去摘花了,留下夜温言一个人在屋里来来回回翻看自己这双手。
没血色,没体温,全身上下都是这个样子。
除了能喘气,会说话,她如今的模样就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可她总不能一直就这样下去,惹人怀疑是一方面,主要自己也难受。
冬日里发冷还可以说是天冷,可到了夏天呢?若还是这样时不时打个寒颤,她要如何跟身边的人解释?会不会到时候人人都觉得她像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想成为那个妖。
坠儿的花很快就采回来了,用衣裳兜着的,摊开放在桌上,满满一大堆。
她很满意。
见坠儿放下花又去收拾屋子,她想起一件事来“我那件嫁衣呢?有没有收着?”
坠儿点头,“收着了。那天嫁衣换在大夫人屋里,奴婢回来的时候就一并带了过来。只是小姐,那衣裳不吉利,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给处理掉。”
“是得处理。”夜温言说,“但现在不是时候,再留一留,待过几日街上解禁了,咱们把那嫁衣上的宝石都扣下,扣完了就可以扔掉了。”
坠儿不解,“扣宝石干什么?”
她觉得这丫头有点儿傻,“当然是拿去换钱啊!那可是红宝石,是从前祖父在世时为我备下的,肯定能换不少银子。”
坠儿懂了,“原来小姐打的是这个主意!也对,不能白瞎了那样好的东西。不过……”她说到这里,情绪又低落下来,“其实四小姐您以前很有钱的,除了府上每月给的例银外,老太爷也总会多给小姐一些花用,大老爷更是从来没少了几位小姐的。”
“那银子呢?”她问坠儿,“银子到哪去了?出嫁之前我屋里琳琅满目,都哪去了?”
坠儿叹气,“搬家的时候都被抢了。不只小姐您屋里,包括大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还有大少爷屋里,值钱的都被抢走了。不过具体都拿走了什么,奴婢也不是太清楚,毕竟以前奴婢是在大夫人屋里擦灰的,不怎么往四小姐的天舞轩去。至于给了谁,无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