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他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贼首李汗青已经到了枳县,而随行的只有千余铁骑。
收到消息之后,他的心便躁动了起来。
李汗青的勇武,他自然听说过,能跟随在李汗青身边的铁骑自然也不好招惹,可是,他蔡氏的底蕴也不是空谈,在这枳县经营了百余年,族中子弟尽皆家大业大,召集个千把青壮也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苟氏和罗氏两大豪族相助呢!
搏一搏,若能将李汗青击杀在枳县,那岂不是奇功一件?
于是,他连夜召集了苟氏和罗氏两大豪族的家主,以及潜伏进枳县的荆州军细作首领蔡成!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苟全和罗敬始终犹豫不定,而蔡成更是顾虑重重,一直从二更天商议到了此时,仍然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
听得外面已经响起了三更天的更鼓,蔡家家主不禁有些愤懑,“既然诸位顾虑重重,那就先散了吧!只是可惜了这大好时机!”
苟全和罗敬暗自松了口气,蔡全更是暗自直摇头:这蔡继昌在枳县横行了这些年,怕是连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都忘了!竟然敢打李汗青的主意?
这蔡家家主单名一个尧字,却给自己取了个字,叫“继昌”!
正所谓“流水的枳县令,铁打的蔡老爷”,在枳县当了这三十多年的土皇帝,蔡尧着实有些飘了。
眼见三人的反应,他不禁暗骂了一声“废物”,随即冷冷地一摆手,“不送!”
苟全三人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着实让他失望透顶。
蔡尧没有好脸色,苟全三人却不敢甩脸子,齐齐起身冲蔡尧一礼,“我等先行别过,继昌兄也早些歇息!”
礼罢,三人这才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蔡全便与苟全、罗敬告别,径直朝偏院去了,他和他带来的百十号细作都隐匿在蔡尧的府上,反正这蔡尧家大业大,这祖宅里府光是仆役和家眷就有两百多人,突然多出了这百十号人也不会太引人瞩目。
眼见蔡全告辞离去,苟全一声轻叹,冲刚及而立之年的罗敬摆了摆手,当先朝后门去了,却似有些担忧地喃喃自语起来,“行诛灭九族之事,蔡继昌竟然还敢如此跋扈……只怕不是良伴啊!”
他的声音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让紧随其后的罗敬听了个清清楚楚,罗敬稍一犹豫,不禁一声苦笑,“事已至此,后悔也已经晚了!”
苟全唯有摇头一叹,“罢了,是福是祸……只能静待几日再看了!”
叹罢,两人尽皆不再言语,径直走向了后门。
这蔡尧家大业大,便是后门也设有门房,眼见苟全和罗敬过来,一个布衣短打的年轻仆役便从门房里迎了出来,“小的见过苟老爷、罗老爷……”
苟全此刻可没有兴致与一个仆役客套,不耐地摆了摆手,“开门!”
那仆役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上前就取了门栓,“吱呀呀……”拉开了厚重的木门。
可是,那木门刚刚被拉开了一条缝隙,门外便是“嘭”地一声巨响。
巨响声中,那扇厚重的木门猛然弹开,力道之大竟将那门后的仆役撞得倒飞而起。
变故陡生,苟全和罗敬顿时都被吓得一个激灵。
“咵哒咵哒咵哒……”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队身着黝黑重甲的将士便快步冲了进来,当先一人身高八尺有余,威武雄壮,戴着一副造型狰狞的青铜面罩,手提一柄五尺有余的长刀,目光冷冷地盯上了他们,“奉大帅之命前来捉拿逆贼,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闻言,苟全、罗敬尽皆如坠冰窟:事情暴露了?完了!完了……李汗青那厮此番定然要大开杀戒了!
自古以来,谋逆之罪都罪在不赦啊!
“嚯嚯……嚯嚯……”
正在此时,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