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回应他。
书房里安静的很,不,不止是书房,他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响动。
这里静的让人害怕。
何孝义在这片沉静里,心里不安,他再次敲门,“湛总。”
“……”依旧没有回应。
他等了一会,说“湛总,您在里面吗?
我……”“进来。”
沉寂的声音传来,好似被压着千斤巨石,压着一座大山。
何孝义听着这个声音,他的心一瞬紧缩,然后沉重。
这样的声音,他从没有听过。
这不是湛总平常的声音,但他知道,这声音是湛总发出的。
何孝义压住心里不安的扩散,握住门把手,走进去。
书房里很安静,这里面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一点乱,更没有任何变化。
就连偶尔会有的香烟味,此时也没有。
但是,这里被一层清冷覆盖。
以致灯光照在书房里,照亮这里的一切,它们也是冰凉的。
何孝义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人。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视线便落在了湛廉时身上。
他从没有细看过湛总是怎么坐的,可现在,当视线出现湛总的那一刻起,他便看着湛总的坐姿。
他背对着他靠坐在沙发上,双腿如平常自然交叠,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这样的坐姿很平常,很随意,看着没有什么稀奇。
可这个人是湛廉时。
他年龄的成熟,在商场上多年打拼厮杀后沉淀下来的气息,多年自律的良好习惯,以及经历过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他的独特,他的不同,让这样简单的坐姿在他身上显得那么的不一样。
尤其是现在。
他是活人,他刚刚清楚的回答了何孝义。
可现在,何孝义看着湛廉时,他觉得那坐在沙发的人是死人。
不是活人。
因为,他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气息。
何孝义一步步来到湛廉时面前,他的心随着他没靠近湛廉时一步便收紧一分。
湛总回答了他,他也听见了。
那不是梦。
可是,他心里始终怀疑这样的肯定。
“湛总,付助来电话,说韩在行似乎知道了太太在米兰,现在正在赶来米兰的路上。”
“他说,不出意外,韩在行三个小时后可能会到达米兰。”
何孝义来到沙发旁,这一刻,他终于看见了湛廉时的脸。
平静的,清寂的,没有任何情绪,任何表情,任何温度的脸。
这样的一张脸,没有平常的冷漠,没有那让人害怕的气息。
它就好似……死了。
何孝义的心一瞬下沉,他看湛廉时的眼睛。
这双眼睛睁着,并没有闭上。
它看着前方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夜景。
城市是安静的,夜色是清宁的,这双眼睛是孤寂的。
何孝义突然间心里难受起来。
不需要说什么,不需要做什么,就看着这双眼睛,他便感觉到了无数的悲伤。
没有眼泪,没有痛苦,可他就是觉得,他被悲伤包裹了。
“湛总……”湛廉时一直没有动过,他像雕塑一样,凝望着远方。
就好似夜色凝望着黎明,黎明来,它消失,它出现,黎明来。
黑暗和黎明,永远相错。
湛廉时眼眸动了下,里面的孤寂更荒凉了。
他张唇,“几点了。”
是那被山脉巨石压着的声音,沉的让人心颤。
何孝义低头,看时间。
“清晨四点三十七分。”
“嗯。”
湛廉时垂眸,拿起那一直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