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果然知兵。 如他所料,鲜卑人不再强攻,竟也像模像样地修筑营垒,似乎存了长期对峙的念头。 而汉军兵少,更缺少骑兵,自然不会主动出击。 不过,汉军倒也不是全无动静。 咚!咚!咚! 鼓声日夜不绝。 在北面营垒处,军中有壮士擂鼓,既壮声势,同样也是疲敌,让鲜卑人不得安歇。当然,营中汉军也被鼓声所扰,睡得不痛快。 张猛就顶着黑眼圈,抱怨了不止一次。 杨信只宽言安慰。 他已隐约猜出上面的用意。 …… 一天深夜,杨信等诸将被一一唤醒。 却见,徐荣甲胄加身,沉声道“全军开拔,准备出发。还有,人衔枚,马裹蹄,各自约束士卒,不要发出声音。” “军候是要偷袭鲜卑人营垒?”一名将领精神一振,问道。 徐荣摇摇头。 “向东?”杨信则问道。 徐荣闻言,赞赏地看了杨信一眼,点了点头。 “向东?” 其余人却不明所以,东面?东面哪有敌人? 只有杨信老神在在,暗暗道“果然如此……老阴比的偷袭,就是如此无迹可寻。” …… 昼夜疾行军。 依旧是老规矩,徐荣部先发,夜渡小辽水,继而转向东北,穿越侯城,过西盖马,沿小辽水往着辽山而行。 长途跋涉,昼夜疾行,整整四天四夜,少有休息。 整支大军都是累得够呛,疲惫不堪。 …… 浅浅光晕荡漾,杨信居中,端坐如佛陀,神态恬静,实则是昏昏欲睡。 他的身周,无数人蜷缩身体,尽量靠近,拼命将自己挤进光照区域。 前几次休憩时,已有先例,在光圈中休息,似乎能比在光圈外休息时间更长。故而,每个人都尽量向他靠拢,接受普照。 杨信浑身是汗,也满身是汉,心情有些古怪“这,好像成共享充电宝了……” 他越来越是发现,“衔烛”这一天赋,实在已可称万金油了,能用于作战,能用于行军,当然也能用于……咳咳,困觉。 “少主,”张飞精神抖索,疑惑问道,“咱们这是去哪?” 他分明没有“积膘”护身,自身续航能力却是极强,依旧体力旺盛,精神饱满。 杨信淡淡道“辽山。” “辽山?”张飞闻言皱眉,不解道,“那不是扶余人的地盘么?我听叔威兄说,素利正在攻打扶余国,咱们是要去帮扶余人?” 杨信点点头。 “扶余人皆宵小之徒,两面三刀,甚至还曾攻打过玄菟郡。”张飞愤愤不平,越说越气,“咱们为何放着辽阳城不守,却要去帮他们?” “小了,格局小了。”杨信洒然一笑。 “什么意思?”张飞茫然。 难得有教导机会,杨信循循善诱“你知道,在鲜卑勇士搦战时,为何要让高顺出场吗?论实力,明明是鲍出、张猛更强。” “为何?”张飞心生疑惑,也被勾起兴趣。 “出场的可不止高顺,还有青骢。”杨信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 “青骢?” 杨信点点头“青骢来自魁头部落,弥加见了,心里怕是要犯嘀咕,怀疑魁头与我等有所勾结。” “这是……离间之计?”张飞恍然。 “弃了弥加,转而攻打素利,其道理也是一样的。”杨信娓娓而谈,“本来,弥加负责牵制我军,而我军却出现在素利后方,他会怎么想?” “他会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