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杨信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由皱眉问道。
“少主,”高顺神情刚毅,沉声道,“人马披上铠甲时,是甲骑,但卸了铠甲,却是轻骑了……少主,我愿留下!”
“你啊你~~”杨信心中感动,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铠甲。
“我也留下。”张猛神态张扬,也一一卸下铠甲,“阿兄,我的脚力,你是见过的……虽然没有马能载得动我,但我有‘积膘’护身,耐力逾人,若论长途奔走,我的双脚可不比马慢。”
他并没有夸大其词。
杨信想了想,也有些心动。
张猛暴戾勇烈,又擅激励士气,在这种小规模肉搏中,他发挥的作用还远超赵诩、文陆等人。
“你要留下,就必须约法三章。”杨信紧盯着他,神情严厉道,“若到了需要退走的时候,我会让你提前撤走。”
“我明白。”张猛点点头,笑着道,“阿兄,我可不是一根筋的莽夫,好多东西我都还没吃过呢,哪能这样丢了小命?”
杨信哑然失笑。
“我也留下。”鲍出大步走来,也自告奋勇道。
“你不行,绝不行。”杨信当即摇头,“你不会骑马,等到撤退时,你准备怎么做?”
其实,他也想留下鲍出。
鲍出勇猛还胜过张猛,在这种“一夫当关”的特殊情境中,最能发挥作用。
但很可惜,鲍出不会骑马,却是不能留下的。
“或许,这不是问题。”高顺拍了拍座下青骢的脖颈,提议道,“我的青骢是天马,即便载了两个人,同样能奔走如飞。”
青骢睥睨看了鲍出一眼,长嘶一声,似乎是同意了。
“少主,你怎么说?”鲍出精神一振,眼巴巴地盯着杨信。
“既然如此,你也留下吧。”杨信想了想,赞同道。
“等等,那我也留下!”麹义闻言,自然是不乐意了。
“不行,你必须跟着他们南下。”杨信严词拒绝。
“为什么?”麹义不满,当即道,“我也能和叔达一样,与人共乘一骑。”
“不是这个问题。”杨信摇摇头,亲昵地拍拍对方,“我必须要留一人在军中,元皓兄、叔茂都是文臣,欠缺威望,更欠缺果决狠辣。所以,我必须留下你,替我约束部众……更何况,等我等归高柳时,若有敌军追击,还需要先登屯的箭弩掩护,你不在怎么行?”
“既然如此,”麹义面露无奈,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少主,我在高柳城中等你。”
……
汉军大部南下。
“诸位,都好好休息,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杨信不再南顾,而是盯着北面,领三百骑镇守河岸。
他静静等待。
接近午时。
“来了!”
文陆双耳敏锐,忽然长身而起,大声示警。
他的天命“酒吞童子”,似乎对五感,尤其是听力有巨大加成,感知尤为敏锐。
烟尘滔天!
北岸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自然是察觉上当,迅速赶了回来的鲜卑大军。
“哦,鲜卑人倒也不笨,”杨信淡淡一笑,似对鲜卑大军视若无睹,“这么快就意识到上当,折返回来了?”
双方隔岸对峙。
不过,兵力差距着实悬殊,鲜卑军有千军万马,而汉军则显得势单力孤。
魁头策马而出,素利、弥加、阙机稍稍落后一个身位,显示出其地位的不同。
他视线流转,盯着已是一片灰烬的鲜卑营垒,心中自然清楚,留下的两千人绝无幸免之理。
魁头有些心浮气躁。
“杨信可在?”他大声喝问,声音回荡河面。
“在此!”杨信淡然一笑,策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