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捧头，苦涩的笑着。

怂了，还是怂了，三秒过去，无任何反应，他害怕下一秒出现的是和父母号码一样的音频提示，害怕心底仅剩的希望被现实扑灭。

起身，望向窗外，周遭的夜景一如之前的宁静，他却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享受安宁，前世的生活记忆开始模糊，唯独那道身影和那个名字越发明朗清晰，清晰到仿佛每一笔都刻在心底，每一笔落下，都留着一道深邃的痕迹。

莫冉……

……

玉菀公寓外，真诚向夜班安保道谢的女生取回自己抵押的身份证，灰溜溜的缩进一辆车内，司机扭头正要问什么，入眼看见的却是一张涨红的脸。

“大姐？”

“啊！”

女生被这声呼唤吓了一跳。

司机汗颜，“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看少爷住的地方吗？看到了？”

女生捂着脸，声道，“我才刚找到位置，就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被谁？”

“不认识。”

“嗨哟，我还以为是少爷发现了，不认识您怕什么呀。”

“当时的气氛很诡异，我也不上来怕什么，会不会被当成坏人？”

“您？坏人？那让有多瞎才能把这么漂亮的女孩当坏人，章伯都要为他的幸福担忧喽。”

“哎呀，您又开始了，走了走了，回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回去，回去。”

启动，发车，扬长而去。

车内，女生不断回忆刚才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那张略带模糊，又略带惊愕的神情，给她一丝丝的奇异和莫名感受，这种感受不上来，就像你突然想询问一个问题，却在下一秒将正要寻问的问题遗忘一样，揪着心绪，无法释怀。

恰好，车载里的音乐随着缕缕掠过的夜影传来，融入了她的心绪。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躲进挑剔的人群，夜一深就找那颗星星。”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

“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

“像确定我要遇见你。”

“就像曾经交换过眼睛。”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

瞳孔微动，心痛莫名，是啊，她好像……在哪见过他，不确定是否是这个面容，但那个眼神却熟悉无比，侧目，回首，玉菀区的楼层渐渐远离视线，隐藏在逐渐繁荣的市区里。

……

笃笃笃！

“川，大家都到齐了。”

敲门声响起，易寒的呼唤声紧随而至。

凌川抬头，眼眶中有痛苦闪过，还是尽量维持声线不去颤抖，朗声道，“好的，我马上就来。”

“哎。”

易寒听出零什么，但不确定，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消心中多虑，现在的川，不再是个孩子了。

听闻易寒离去，凌川回头，最后环顾了一圈公寓内部，期盼着那道身影再度出现，可惜，期盼的往往都是难以实现的。

认命的长出一口气，收拾掉失落的心绪，凌川拉开房门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