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把旁的兄弟都比下去了。
襄王叹一声,又欣慰,道“那便四郎去吧。替我好好送送你赵王叔,唉,他戍守边疆十分辛苦,定要嘱咐他保重身体。”
赵烺低头叉手,领命而去。
襄王不敢来出城来见他,在赵王的意料之中。但来的不是世子而是襄王府四郎,赵王有些意外。
他挑眉“怎么是你来?”
赵王实际上只比赵烺长两岁,他比襄王世子都还年轻呢,但他辈分在这里,自然可以这样跟赵烺说话。
赵烺恭恭敬敬地说“原该是世子大哥来送王叔的,只我大哥昨夜吃坏了肚子,腹泻了一夜,今天才来不了,由我来了。”
襄王一行人住在禁中,吃食上都由御厨房打理,怎么就能吃坏肚子了。赵王嘴角微微一扯。
先前还没和代王打起来的那几天,他也观察了襄王府诸人。他那老哥哥是个老狐狸,爱谋算,胆识上当时尚不知,现在看知道欠缺些。那时襄王世子一直跟随襄王左右,赵王也看了看他,虽比赵王年纪还大,但唯唯诺诺,不像个有自己主意的人,还不如他爹。
他当时对赵烺也没多在意,因赵烺不过是个庶子,且上面除了世子还有旁的哥哥。又穿戴过于亮丽,奢靡气重,赵王不大看得上他。
只时隔几个月不见,今日再看,似比当日顺眼些。只还奢靡,脂粉气重,一看就是锦绣堆里食金馔玉地养大的。
赵王嘴角这一扯,带着了然和一丝鄙夷。
不知怎地,赵烺就窘迫了起来。脸上莫名发烧,生平第一次,竟替整个襄王府羞臊了起来。
在赵王的面前,那些盘算、怯懦、狡猾都无所遁形了似的,真亮亮地露在了外面给人看,叫人无地自容。
赵烺强撑着将饯行该说的话,该有的礼都做到位了。
待赵王上马,赵烺也上马“我送王叔。”
他爹他大哥都不敢出城,他敢,冲这份敢,赵王给这侄子个面子,许了。
常人相送,要么五里,要么十里,特别诚心的,送个十八里、二十里的也是有的。
赵烺送出了两里地,赵王便不耐烦了,道“就到这里吧。”
赵烺还想再说,赵王老大不客气地说“你拖慢我速度了。”
赵烺一噎,只得下马,给赵王行晚辈礼“王叔务必保重身体。”
赵王辈分大,也不下马,点点头道“跟襄王兄说,莫学先帝。”
这话说得,赵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赵王不理他,一拨马头就要走。
赵烺望着这年轻王叔的背影。他曾在城墙之上遥观他领兵作战,那悍勇让人惊心动魄,心驰神摇。
他这一去,大概此生不会再见。
寻常藩王尚不得入京,赵王这样手握重兵的,不管谁做皇帝,大概都不会许他来京城,除非……是削了他的兵权,或者想要他的脑袋。
这是一生唯一的机会。
赵烺心中涌动起不一样的情绪,冲动之下,他上前一步,喊了声“赵王叔!”
赵王勒马,转头看去。
赵烺上前一步,仰头“我听说那日,代王叔问了个问题。他问旁人,赵王叔为什么要回北疆去?”
代王问的那个蠢问题已经不胫而走,成了个笑话。
赵烺知道这问题真的很蠢,或许他现在提起来,在周围人的眼里也和代王一般的蠢。但这一生或许就这么一次机会,赵烺想听他的王叔亲口说说。
他道“侄儿想问一样的问题,王叔你,为什么回去?”
问题听起来是一样的,但其实是不一样的。
代王问赵王为什么回去,答案是,回去守土。
赵烺知道赵王北归是为国戍守,他问的是,争大位的利益,对赵王个人来讲,难道不比守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