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桀的脑海中浮现第一次遇到凌暮晚的时候,她身负重伤却能毫不眨眼的连杀两个人。还有在凌家庄子上的温泉池,凌暮晚亲手溺死了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婢女。还有骑射场那次,她一包毒药毒死了一群杀手。
这个丫头看似柔弱却心狠手辣,这么小的年纪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谁敢娶她进门?她要是进了门整天担心被她拿刀子捅,那日子也没办法过了。
凌暮晚派人送来的这五千两,百里桀让人送去吉祥赌坊把自己欠的钱先还上。要不是太后马上就要过寿,他怕楚王进宫告状,那笔钱他其实打算一直拖着的。
这边百里桀的人前脚把钱送去吉祥赌坊,凌暮晚派出去的人就回来禀告了。
“小姐,那个九王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小姐为什么还要和他有所牵扯?”白露非常不解。
“上次我被掳走幸好他路过相救,还有骑射场那次,也是他出手帮忙。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救命之恩,只要他不做对我们将军府有害的事情,就随他吧!”凌暮晚不怕百里桀图钱,就怕他一副什么都不图的样子。
有些人,表面对你好,不求回报,可内里就是个吸血鬼,巴不得吸干你身体里的每一滴鲜血,就如百里衍。
像百里桀这种坏的明明白白的家伙,她倒是没那么排斥。
上辈子九王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她连见都没见过,这辈子九王还活着,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凌暮晚突然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有些期待了。
太后寿辰这一天,一大早凌暮晚就被白露和寒露叫醒。
“小姐,秋言姐姐送来的衣服和首饰。”白露拿起刚刚送来的衣服。
凌暮晚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就要进宫吗?”
“小姐,夫人说头一次进宫还是早些去的好。”寒露已经把水都准备了。
凌暮晚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白露和寒露帮着她更衣梳头。
“谷雨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人?”凌暮晚发现以前一直爱往她身边凑合的谷雨好几天没见到了。
“她这几天有些咳嗽,怕过了病气给小姐,就没敢过来伺候。”白露帮着凌暮晚梳头。
凌暮晚在想,谷雨是真病了还是装病?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霜降到底是来到宁安城后才被人收买的?还是在狼城进将军府的时候就是别人安插的在她身边的眼线?
霜降的背叛是因为背地里还有个主子,那谷雨呢?是不是也被人收买了?
谷雨既然不过来晃,那就先不用管她,反正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不怕她搞事情。
凌暮晚穿戴整齐后看了一眼镜子,她身上的是月牙白的立领斜襟暗纹长衫,布料柔软手感顺滑,小草莓的云肩刺绣精致,上面有月牙白的流苏和飘带,领口处点缀着金色盘扣。淡粉色渐变的马面裙和云肩刺绣相同,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华贵。
镜子里少女梳了双髻,额头正中心垂落一颗南红珠,一动一动可爱得很。
“小姐最好看了!”白露和寒露夸赞,“小姐如今就是太瘦了,以后要多吃饭长胖点才行。”
凌暮晚看着自己单薄的身体暗中叹气。
上辈子她的月事一直都没来过,嫁给百里衍后,他以这个为借口说等她身体长好后再圆房。
后来,她没等到那一天,因为帮着百里衍挡刺客的刺杀受了重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也没办法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凌暮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曾经的她又蠢又天真,直到死才醒悟过来。她被人下药陷害和那个男人共处一室,百里衍觉得他被戴了绿帽子,殊不知她一直瞒着他自己曾经为了救他付出了什么?
“小姐,该走了。”寒露看到凌暮晚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