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得直摇头,冲着她姐妹两个的背影喊“别跑,小心肉掉到气管里会出事的!”
可姐妹两个没一个听她的,老太太无可奈何。
就算肉不会掉到气管里,两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姑娘为了一块肉追着自己的弟弟满村跑,丢人不丢人,以后还怎么说婆家!
彩铃姐妹两个在后面追了半天,没追上白威,更没吃上肉,全都气鼓鼓的回去向姚翠花告黑状去了。
姚翠花扭头黑着脸对白爱家道“你看看你爸妈心偏到哪去了,你大哥回来吃团圆饭都不叫上咱们一家!”
白爱家闷头不吭声。
姚翠花自己说的没意思了,转头骂起彩铃姐妹两个“这么大的闺女了,只知道吃吃吃!
小贱人跟你们俩差不多大,人家咋那么能干,敢去城里卖栀子花。
你们还非得让人家带着去,人家不带着你们,你们就没辙了,没用的东西!”
彩虹被骂的往墙角直缩,彩铃不服气道“小蝶的爸妈全都是有文化的城里干部,可你和爸全都是泥巴腿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小蝶比我们强那不正常吗!”
姚翠花见自己的亲闺女把她夫妻两个比作老鼠,气得都快四分五裂了。
她抄起一根木棍就来抽彩铃“自己没用还怪起爹妈来,老娘不打死你!”
彩铃冷不防被抽了两下,疼得嗷嗷直叫,乱蹦乱跳。
白爱家一把夺过姚翠花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怒道“你这是干啥哩,咋动不动就打孩子哩!”
彩铃委屈的呜呜直哭。
以前没分家时,姚翠花很少打她姐弟三个,因为那个时候吃老爷子他们的,活得滋润。
现在老爷子他们不管三房了,没人再给他们白吃白喝了。
再也从白家捞不到半点便宜了,姚翠花心情不好,自然频繁的拿三个孩子发火。
姚翠花和白爱家吵了一架,然后黑着脸对彩玲姐妹道“明天你们姐弟三个全都跟老娘一起去城里卖栀子花。
老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户,我还吃不上没毛的猪肉了!卖花谁不会!”
彩铃姐弟三个离开之后,田春芳妯娌俩一起收拾碗筷。
白胜兄弟出门去预定栀子花了。
要预定两担子栀子花,得跑好几个村。
白梦蝶洗完了澡出来,见田春芳妯娌两个已经洗完了碗筷,正和老太太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乘凉。
一想到明天要去城里,妯娌俩都有一点小兴奋。
田春芳对白梦蝶道“小蝶,我和你二婶明天去汉正街咋进布料?”
白梦蝶这才想起还没把进布料的那家店告诉田春芳她们。
她想了一下,道“干脆我明天请半天假带你们去汉正街进一次布料吧,你们把路记熟,这样你们以后就可以自己进货了。”
价格不担心,早就已经谈好了。
关键是要把路记住,汉正街的路像蜘蛛网一样,不好记。
白爱国摆了摆手道“你别耽误学习了,汉正街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我带你妈和你婶子去拿货,反正我们那个单位要垮了,管的又不严,我请半天假又没影响。”
白梦蝶便去房里拿了今天进货的那家老板的名片给了白爱国“爸明天照着名片上的地址带着妈和婶子去拿货就行了,就说帮我拿的,老板就会给你们最大优惠的。”
然后把谈好的价格告诉了白爱国等人。
白爱国拿过那张名片看了几眼,便郑重的放进裤子口袋里了。
今天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头发汗津津的难受,白梦蝶洗了个头。
心想,要是像前世一样有热水器用就好了,洗澡的时候顺便能把头洗了。
现在洗个头还得单独洗,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