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茶馆,只不过换了一个雅间。
谷明轩自龙曜葬礼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时柒,这一次遇见,发现她改变了很多,比小时候增添了不少烟火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正常家庭生活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谷明轩心里感到十分欣慰,这孩子,见多了生死,习惯了黑暗,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没有任何扭曲,已经很难得了。
谷明轩不是个多么热情的人,但是,这两位都是他最为欣赏的晚辈,跟在他们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要不是中午约了左邑那个老家伙吃饭,估计能聊上一天。
回去的路上,时柒以为司怀瑾会问她些什么,但是,司怀瑾却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问。
这下,换成时柒开始疑惑了。
司怀瑾目不斜视,就当没有看到时柒的眼神,心里却柔和得像一缕清风。
他知道,只要自己问了,时柒一定会回答他的,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他更在意的是时柒的态度。
她跟自己一样,刻入骨髓的冷漠近乎于自我,很少有什么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也几乎没有任何事物能牵动他们的情绪,对于感情总是被动的拒绝或者接受。
虽然他们的距离已经突破了时柒的心里屏障,但是,他希望有一天她能主动地靠近。
次日,会展开幕,这一天,进入会展中心都是些书画界的名家大师或是背景雄厚的资本家。
司怀瑾被司老爷子召回了本家,陪在他的那些老友率先到达了会展中心。
他特地安排了司汉清作为时柒他们的向导,今年的会展中心是去年的三倍大,不熟悉场地的到了这里大半天都不一定能找的到目标展馆。
书画协会安排美院的一些学生志愿者,经过严格的培训,为嘉宾们服务,但是论专业能力,还不及司汉清十分之一,毕竟他是从国际顶级美术院校毕业的高材生,书画鉴赏水平可想而知。
会展中心一共有两层,分为二十个展馆,最顶级的书画作品,全部都在一楼主厅的三个展馆之中,尤其是第一个展馆,汇聚了所有名师大家的妙笔丹青,每一幅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藏级画作。
由于参观的人数众多,会展对每一时段的载客量都有一定的要求。
第一批进入会展中心的,就是书画协会的几位元老级会员,每年都是如此,但是,今年却多了一位编外人员,就是脾气古怪的左邑。
不要说他了,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前辈都不太好伺候,一个比一个脾气差,还不自知,互相嫌弃。
除了张会长以外,这群老爷子基本上都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到了这个年纪,身体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到了这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嗓门儿大得更是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一群人都小心谨慎地伺候着,都是大熊猫级别的国宝人物,哪一个磕着碰着他们都不好交代。
这还不是最难,难得是这群老爷子谁也不服谁,一句话不对就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劝也劝不听,拉还拉不开,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心累的了。
司怀瑾不紧不慢地跟在老爷子们的身后,悠闲地欣赏着周围的画作,对前边和贺知礼争得面红耳赤的司老爷子视若无睹。
司老爷子气得要死,养这么一个孙子,有什么用?什么用?!
“司怀瑾!裴洛书的画呢?你到底是怎么带路的?”司老爷子朝着司怀瑾撒气。
司怀瑾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展开手册,看了一眼,抬手随意一指,“应该在那里。”
旁边的负责人看到司怀瑾被司老爷子吼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心地候在一旁,司怀瑾话落,就赶忙站出来带路。
“司先生说的对,裴大师的画就在前边了,单独的一面墙壁,只挂了裴大师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