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原本已经精神萎靡、兴致缺缺的老爷子们都来了兴致。
裴元画法消失了几十年,再次回归,一次就是三幅,怎能不令人兴奋?
左邑一马当先,径直走到了画前,比起其他人,他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惊讶。
此次受到裴洛书的委托,他带着两幅作品重返画坛,没有想到,这次会展还有其他裴家传人参展,可是裴洛书事先并没有知会于他呀。
司老爷子一众紧跟其后,纷纷挤到了画前。
“这”刚看了两幅技艺高超的非凡之作,再观面前这幅就寡淡了很多,司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确实有几分裴元画技的影子,但是却只学到了一些皮毛,最核心的精髓半点都没有体现。
依他之见,以这幅画的水平,工则工矣,不入品评。
形式固然重要,但是一味地追求形式,凡是失了内在的气韵,这幅画就是如此,初见时令人惊叹,谛视索然无味,只能称其为下品。
司老爷子和张会长是忘年交,素来欣赏他的才华和文气,对着他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庞实在说不出什么太重的话。
但是,左邑就不同了,性格过于刚直,用司老爷子他们的话来说,就像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丑又硬。
怼天怼地怼父母,嘴下毫不留情。
“就这样的作品,也能拿来展出,没想到,如今的书画协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
左邑话锋一转,“差点忘了,能力不够,花钱来凑,二十年过去,都成为传统了。”
李博涵被他明嘲暗讽的一段话,刺激得青一阵,白一阵,有心想要反驳,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力的理由。
张会长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微笑着,沉默不语。
看到没有人接他的话,左邑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自顾自地拄着拐杖走开了。
其实,在座都是书画界的泰斗,这幅是好是坏,他们的看法基本一致,除了那点微薄的技法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但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怎么能看不出来,这幅画显然跟李博瀚有点关系,都是多年的老友,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左邑,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去打他的脸。
就这样兜兜转转,走了一圈,除了前三个展馆还有些看点之外,剩下的这些,完全是千篇一律,老爷子们都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刚开始的那种精神劲完全褪去,只剩下满身的疲惫,一个个被搀扶着送去了休息室。
他们离开会展中心之后,工作人员迅速拉起了防护栏,正式开馆。
林清泫父女进了展馆,就兴奋地忘了身在何处,今年参展作品的质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第一个展馆所有作品,随便一幅都是艺术价值极高的珍品。
父女二人可以算得上是爱画成痴,尤其是赵嫣然,受裴洛书的荼毒不浅,虽然每一幅都舍不得移开视线,但是还是没有裴洛书的吸引力大,在司汉清的带领下,直奔主题。
这时的展馆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时柒参观的兴致不是很高,慢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边,时不时回答一下时安宁和觉明小和尚的问题。
“师父,我觉得,还是你画得最好。”觉明小和尚被身材高大的司宇抱在怀里,站得高,看得远,一幅幅作品看下来,感觉哪一幅都比不上师父画的。
当初在寺里的时候,所有人都争着抢着让师父给他们作画,寺里几乎人手一份师父给他们画的肖像画。
当然师父给他画的做多,足足有一本经书那么厚呢,想到这儿,觉明小和尚从心里升起了一股优越感。
时安宁头一次知道,原来时柒还会作画,忍不住问道“小姑姑还会画画吗?”
觉明小和尚一挺胸脯,自豪地说道“当然啦,师父画得可好了。”
觉明和时柒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