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瑾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袖口。
简单的黑色衬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清隽矜贵,在嘈杂的环境里,自成一片天地,眉宇间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清冷疏淡,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不愧是国际大小势力忌惮的存在,这样的人物,要是早出生几年的话,哪会有他们展露头角的机会,殷家一众的位置,一个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司怀瑾的一举一动。
倏然,一道冰冷锋利的眼神朝着他的方向袭来,带着强大的威压,与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中年男人一怔,转瞬恢复了平静。
他勾起唇角,挂上了一抹儒雅的微笑,对着司怀瑾轻点了两下下巴,无声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司怀瑾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疏淡,眼中的锋芒化作了浓墨不化的雾气,笼在了他的星眸之上,变得更加的幽暗深邃,令人琢磨不透。
他只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停顿了一秒,就收回了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奢华的皮质沙发扶手,好像对他的探察丝毫不放在心上。
中年男人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垂下狭长的眼睛,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过分苍白的脸上,将眼底的青黑对比得更加明显。
好一个司怀瑾,这人绝对是最大的劲敌。
这一阵雷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到了下午的时候,已经完全放晴了。
雨后的天空被冲洗得更加干净,明汪汪的蔚蓝在阳光下像一块透亮的玻璃,这是没有经过工业污染的云城最美丽的风景。
时柒眯着眼躺在躺椅里,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慵懒得像一只小野猫。
柏木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比窗外温暖的太阳光还要明亮,眼中不禁绽开了一抹惊艳。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他就是想不承认都不行。
柏木甩了甩头,把自己刚才对她产生的惊艳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又变成了那个邪肆冷傲的柏当家,“喂,时小七,去不去,麻溜回个话。”
柏木知道时柒的真实姓名后,觉得怎么叫她都别扭的慌,思来想去就给她起了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不去。”轻飘飘地两个字从时柒的唇缝中飘了出来。
柏木嗓音拔了一个高,“我说,你也太不给爷面子了,爷都跟兄弟们说好了,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那个,柒柒不是还在上学吗?学生应该不允许去那种地方吧?”高真依拖了个蒲团,坐在窗户前的地板上,仰头看着柏木说道。
柏木嗤笑一声,地下黑拳她都是常客,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夜店啦?
再说,她的十八岁生日应该上个月就已经过了吧?一想到家里那份不知道该寄到哪里去的礼物,脸色黑成了锅底。
“呵呵,我十几岁就在夜店混,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是不能进的。”
高真依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夜店她长这么大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呢。
“我可以去吗?”高真依长年宅在家里,觉得什么都很新鲜。
柏木正在气头上,“你想去就去呗,我又没绑着你。”
“走吧,一起。”时柒坐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柏木这个烦人精,如果不去的话,估计他会在这儿唠叨一下午。
果然,听了时柒的话,柏木面色缓了下来,但还是摆着架子,别捏地说道“急个毛线,天还没黑呢!”
时柒眯着眼睨了他一下,换做以往,她会以为他是来找茬的,早就上手了。
柏木轻咳了两声,放轻了嗓音,“再等等,七点钟的时候我来接你。”
这两年他自己也反省了一下,以前对她的态度确实不怎么好,不过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她,而是那时他实在没有什么底气,只有那样才不会被时柒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