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司怀瑾就生了火,将他和时柒研究出来的竹筒粽子放进了锅里。
时柒领着司宇和时安宁打了一套拳回来,正好出锅了。
司怀瑾拿了根竹签,串了一支,裹了一层绵白糖,塞到时柒手上。
时柒拿过来就咬了一口,嗯,有点烫。
“慢点吃。”司怀瑾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无奈。
时柒不以为意。
清爽甜糯,还有一股淡淡的竹香,“不错。”
时柒看向司怀瑾,“等我们回去的时候,砍上些竹子带着。”
司怀瑾失笑,得,这是吃上瘾了。
几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就随着时安宁一起去了山坳处的墓地。
时湛的遗体运回来之后,就葬到了父母的旁边。
这处山坳的另一端,就是一座原始的山林。
时柒耸了耸鼻子,眉头皱紧。
从原始山林吹来的一股山风,夹杂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距离越近,味道越浓郁。
那是一种腐烂中带了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化学制剂的味道,说不出的厌恶。
“怎么了?”司怀瑾很快就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时柒眉头微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司怀瑾深嗅了两下,空气中一股浓浓的植物清香,混杂了一丝泥土的味道。
他摇了摇了头,表情若有所思。
时柒抬眸看向远方的密林深处,眸色渐深。
时安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耸起鼻子,使劲闻了两下,啥也闻不出来。
不过,他以前倒是听时湛说起过一些事情。
“我听爸爸说过,我们村里之前一直实行土葬,直到这几年与外界接轨之后,才慢慢改了火葬。”
时安宁眺望着已经进入视野中的山坳,“对面的山里住了很多野兽,听说很久以前,尸体刚刚下完葬,送葬的队伍前脚一走,野兽就会从林里窜出来,扒开坟堆,将尸体拖出来啃食。”
时安宁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结果抬头发现,那三人表情依旧,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
好吧,他小时候都是当恐怖故事来听的。
时安宁干咳两声,继续往下说“村民都束手无策,只有第二天到坟地周围或者林子里,运气好能找到些残肢,捡回来重新装殓入葬。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巫医,制了一种特殊的药粉,装在几个大罐子里,埋到了坟地四周,后来,还真没有野兽再靠近过坟地。”
时安宁以前只当故事那么一听,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真实性。
“小姑姑,你闻到的可能就是那股味道吧。”
不过,小姑姑的鼻子还真灵呀。
药粉?
是嘛?时柒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这种熟悉到令她每一个毛孔都厌恶到极点的味道,恐怕不是一般的药粉那么简单吧?
时柒的每一丝变化,都被司怀瑾看在了眼里。
他随着时柒的视线看过去,山坳处的墓地近在咫尺,再往深处,是一片高大浓密的山林,笼了一层薄薄的晨雾。
苍翠而浓郁,绿到极致便是黑,透着一股诡异的森寒。
给时湛和时君庭夫妇扫完墓,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
时安宁的眼眶通红,默不作声地紧跟在时柒身后。
从墓地往他们的住处走,并不需要的穿过村子,山腰处一条小路,直通他们的住处。
远远地,时安宁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吵闹声,从竹楼那边传了过来。
时安宁来不及跟时柒解释,抬腿就往山上跑。
距离竹楼越近,声音越清晰。
“大嫂,你有没有看错,是安宁回来了吗?”
“我眼还没瞎,不至于连个人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