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宋轶的妹妹宋玺月么?
在这儿见到她,也不算奇怪。
宋家本就是世家门阀,同魏家关系密切,家中子女也都相识。
“秦姐姐认得她?”魏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船上见过。”秦语道。
“挺自负的一姑娘。”
秦语笑了笑,“没什么城府。”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宋玺月尖刻的声音就传来。
“什么才女?那些诗不是她写的,是她抄的!她自己都说,是背来的!也就我哥哥傻,以为她有才情!”
周围贵女闻言,掩口轻笑,并不说话。
魏娴脸色一变,“我去警告她。”
秦语拉住她,“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咱们玩儿咱们的。”
“再说,她也没说错,我确实不是什么才女,更不会做诗。我今日来,是因为……”
“那不是秦侧妃吗?”宋玺月也看见了她。
秦语站定,微笑回望。
宋玺月立刻像一只好斗的大公鸡,昂首挺胸走过来。
“秦侧妃也来参加诗会呀?你会作诗吗?你就敢来?”宋玺月抬着下巴。
魏娴盯着她,“宋小姐,这里可不是你宋家。”
“我知道,这里不是诗会吗?以诗会友总没错吧?”
“宋小姐是想以诗会友?还是以诗会敌?”秦语笑问。
宋玺月轻哼一声,“以诗会敌?你也配为敌吗?你懂诗吗?”
秦语摇了摇头,“没有你哥哥懂。”
这话就实在讽刺了。
宋轶当日在燕王府门前说,佩服她的诗作,还抄了那么多遍。
如今她的那几首诗作,更是在文人之间传扬甚广。
“你……那是你自己做的吗?你就好意思拿来往自己脸上贴金?”宋玺月涨红脸。
秦语不急不慢,“不是我做的。我说了,我不会作诗,也就擅长背诗而已。”
“呵,拾人牙慧!”宋玺月嘲讽道。
秦语点点头,“是啊,这点,也不及你兄长。”
倘若背别人的诗,就是拾人牙慧。那把别人背的诗,反复抄写又算什么?
如今文人都在流传秦语背过的那几首诗,盛传为名诗佳作,又算什么?
宋玺月这话,可把一杆子人都给得罪了。
要知道,这诗会上,刚刚还有好些女孩子在反复吟诵那几首诗呢!
“玺月,别胡说!”
“这就是你不懂了!不懂还乱说!”
“今日得知秦侧妃前来,我们还想听听秦侧妃有什么新作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数落宋玺月。
宋玺月脸上挂不住,“就以‘春日’为题,我不管你是背的,还是自己写的,只要是我们没听过的诗。今日就算你赢!”
宋玺月觉得,她一个乡野村姑,能知道几首旁人不知道的诗,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今来到诗会的女孩子们,都是平日里喜欢读各种诗集,更有好些能自己写诗。
一人见识有限,她们这么多人呢!
她不信秦良玉还能说出,她们这些人都没听过的诗词来?
秦语蹙了蹙眉头,书里的时代是架空的。
这里有哪些诗,没有哪些诗,她还真不知道。
上次她背了李白,宋轶都没听过……
连李白都没有……她其实可以大胆的尝试吧?
“有关春日?大家都没听过?”
“对,但凡有一人听过,就算你输!”
秦语沉吟片刻,吟诵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她说完,花园子里立时静了下来。
众人看她的表情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