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只带了白芷和两个暗卫。
她本想乘坐刘畅的马车,这样更不引人瞩目。可刘畅的马车上,一股子劣质脂粉味,混杂着酒味儿。
她还没上车,一掀车帘子就差点儿吐了。
她只好作罢,又叫人备了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马车,从燕王府另个一门悄悄出府。
秦语叫刘畅不必等她,在府内接她即可。
刘畅近来多得楚延年关照,接触了许多京都顶级门阀。
也替这些高门大户,走了好几笔的镖。
挣钱倒在其次,他的人脉一下子广阔许多。
古代社会,三教九流等级划分森严,各等级之间简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真正能够跨越这鸿沟的机会,要么是战乱,改朝换代。
要么,就是遇见贵人。
刘畅知道,秦良玉和楚延年,就是他人生当中可遇不可求的贵人。
所以,秦良玉虽然是个女子,只是个王府侧妃,他也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刘畅的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他的马车抄近道,先回了家中。
他亲自恭候在大门口,恭敬地迎了秦语的马车进门。
“她近来有些……呃,精神不济。”刘畅一面陪着秦语往里走,一面低声解释,“倒不是小人不肯尽心尽力的逼问她,是她那状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
秦语没见着秦婉儿时,还以为,这些不过是刘畅的托词。
可等见着秦婉儿,她才知道。
刘畅是实话实说……甚至还有点儿含蓄了。
秦婉儿哪里是精神不济?
她简直是精神病了……一向爱美的她,竟头发蓬乱,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
她已经非常消瘦的脸上,还沾了不知什么脏污,若是扔在街上,简直就是个叫花子。
秦语猛地回头看向刘畅。
她还没开口,刘畅就躬身解释,“真不是小人虐待她。就算她对小人下了情蛊,还行刺王妃,差点连累小人一家……但小人念在她毕竟姓秦,毕竟是表亲,还怀了小人骨肉的份儿上,也不会虐待她呀!
“她自己不拾掇,丫鬟帮她,却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白芷闻言主动上前,要给秦婉儿收拾一下,顺便也看看她的态度。
哪知白芷离她还有两三步,秦婉儿就尖声叫起来,“你别想害我!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秦婉儿的目光越过白芷,落在秦语身上,“你不是她的对手,你打不过她的!她很厉害!”
秦语上前。
白芷十分紧张。
就连刘畅都浑身紧绷,惟恐秦婉儿碰伤秦语。
这可是燕王府的宝贝疙瘩,碰着就赔不起。
“王妃小心!”刘畅汗毛乍立,随时准备冲上去。
“他是谁?我为何不是他的对手?”秦语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害你到如今田地,你不恨他吗?”
秦婉儿怔了怔,但立刻目露凶光,盯着秦语,“是你害我到如今田地!是你!”
秦语又靠近她两步。
“不可再往前了!”
“王妃小心。”
刘畅已经快哭了,白芷也十分紧张。
但秦语为了方便小医扫描检查的秦婉儿的身体状况,还是离她比较近。
“她精神失常,脑垂体分泌激素异于常人。这种精神类疾病,多数情况下是由惊吓引起的。”小医说道。
秦语意识问“可有法医治?”
“服药以及保持生活平静,不再遭受强烈刺激,情况就会好转。”小医说道,“但她腹中有孩子,这种药,可能会对胎儿造成一定影响。”
秦语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服药呢?”
“那就看她自己恢复的情况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