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儿吗……”
楚延年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他立时吩咐人在附近的树上绑上绳子。
另一头他要栓在自己腰上。
“王爷!卑职来!”
“让卑职先来看看!”
他的亲卫随从都吓了一跳。
“万一不是王妃呢?”
“王爷还是在上头指挥,叫我等下去吧!”
楚延年深吸一口气。
他太害怕失望了,他看了眼青城道长。
青城道长摇摇头,“算不出……”
离这么近,都算不出,他自己也很惊讶。
楚延年的亲卫已经抢过绳子,绑在了自己腰上。
上面有好些人往下放绳子,未免意外,一共下去了三个人。
他们顺着风筝线往下找,但风筝线比较细,角度不对就看不见,时隐时现。
“在这儿!”
“是王妃!是王妃啊!”
率先看到秦语脑袋的亲卫先喊了起来。
不光和他一起下来的人顺着他喊的方向看去。
就连悬崖顶上的人,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正在这时,只见楚延年已经在自己腰上绑了绳子,叫人把他坠下去。
他脚蹬着岩壁,一蹬一纵向下滑。
他最晚下来,却是第一个到达崖洞附近的。
“玉儿!”楚延年难以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
秦语瞧见他,立时割断了风筝线,收起线轴,向他挥手。
楚延年咧嘴要冲她笑,眼眶却又热又酸。
“玉儿……”
楚延年话音未落,并不宽敞的崖洞口,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头。
“燕王叔!您终于来了。”楚玉珏趴在洞里拱了拱手。
楚延年的表情一瞬间就崩了。
“这……”
“先救我们上去吧,上去再细说。”秦语道。
楚延年借着绳子,蹬岩壁借力,荡到山洞口。
他叫秦语背对她,他抱着她,要带她上去。
秦语有点儿紧张,“绳子够结实吗?”
小医立即检测,“足够承受你们两个的重量,放心,别害怕。”
楚延年一语不发,他眼底是隐忍的怒气。
周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
他越是不说话,气氛越是凝重压抑。
秦语此时还觉得这件事情很好解释,根本就是白潇潇一手造成。楚玉珏是加害者,同时也是个受害者……
可当楚延年将她带上悬崖顶上,秦语转过身,看着他的脸时。
她忽然觉得所有的话都哽在咽喉……
她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痛苦,他温柔地替她整理衣裳,摘去身上的草叶子,抚平蓬乱的头发……他没有发火,没有过激的行为。
他把所有的担忧、痛苦、疑惑,都压在心里头。
这不是他本来的性格……他在为了所爱的人,委曲求全。
“延年……”
楚延年闭了闭眼,“对不起……”
他没有资格责备谁,自己的妻儿,本就该自己护着。
他却一时得意忘形,以为圣旨已经下达,太庙已经到了……却一时不察,让她和孩子落入这样的危险境地。
是他做丈夫的失职,还让她和楚玉珏呆在那么小的一个崖洞里,不知度过了多久……
想到这些,楚延年心里翻江倒海的疼。
他怪自己,只能怪自己,他恨不得锤死自己。
“燕王叔。”楚玉珏也被绳子拉了上来。
他和秦语一样,浑身的衣服又脏又皱,甚至他更狼狈,衣服上还划出了好多道口子。
“王爷!”青城道长,以及楚延年的几个亲随,立刻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