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
他正是因此,才对父皇百般忍耐。他才会像个懦夫一样,躲回东宫来。
但倘若父皇几个月之内,就把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新朝”破坏殆尽呢?
已经有他刚提拔起来的新晋臣子,朝廷的新鲜血液,被皇帝罢黜,贬官……
他的威信从何而立?
等皇帝糊涂了几个月,驾鹤西去之后……他还能把皇帝搅合成一盘散沙的朝廷,重新建立起来吗?
“太子哥不必忧心。臣弟的意思是,与其正面刚,不如迂回作战。”楚延年缓缓说道,“父皇的情况我们知道,无非是太闲了,觉得无趣,而教训儿子,特别是代理朝政的儿子,会让他有成就感……”
太子无语……这成就感,对他来说可是太憋屈了。
“而且,如果太子哥处置了那宫女,一个宫女不算什么……但若是在引发上次的事情呢?”
“你是说……把父皇气得吐血……”太子嘶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处置宫女,是为皇上好。
但群臣看见的却是,他处置了皇上身边的人,越俎代庖,气死了皇帝……
那他就是大大的不孝!他这储君的位置,更加岌岌可危。
“倒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宫婢,搭上这么大的代价。”楚延年说,“太子哥如今身居如此高位,太多太多的人,正盯着太子哥,您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处之。”
“这件事情,臣弟已经有办法,太子哥放宽心。”
楚延年拱手说道。
具体要怎么办,他却没有告诉太子。
太子也没有追问。
因为太子不问,这件事情就和太子无关。
太子问得多了,便有“同谋”之嫌。
“多谢贤弟。”太子握住楚延年的手,“你是孤的亲弟弟,也只有你,会在这个时候不计代价的帮孤……孤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贤弟待我之情。”
楚延年笑起来,笑容灿烂,且有些桀骜。
他愿意帮的人自然可以不计代价。
楚延年离宫之后,就把宫里的事情,告诉了秦语。
“你要邀请皇上出宫狩猎?”
“皇上离宫,宫中政务自然还要交给太子代理。”
如此,权利就可以重新回到太子手里。
“只是如今,皇上懒于动弹,叫他愿意去狩猎,恐怕也不容易。”楚延年低头垂目。
秦语嗤笑一声,“容易。”
楚延年抬眼看她。
“我去求母后帮忙,一边是已经不爱自己的丈夫,一边是兢兢业业的儿子,该帮那一个,要帮那一个,母后心里一定有抉择。”
楚延年却没听懂,他狐疑看着秦语。
“母后有办法?她如何帮忙?”
而且怎么听她的话音,母后还要在父皇和太子之间做个抉择?
“你说清楚,叫为夫也学习学习?”楚延年不懂就问。
秦语轻嗤,“你学不来,学来又为对付谁呀?”
“嘶……”楚延年危机感爆棚,求生欲满分,“我学来引以为戒嘛。”
秦语看他这幅紧张的样子,不由心情愉悦。
“母亲不是女学的名誉校长吗?就求母亲带着女学的学生去狩猎呀?届时再挑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做‘护卫’。”秦语朝楚延年眨了眨眼睛,“楚学生,学废了吗?”
楚延年……
“有用吗?”
“别看广告,看疗效。”
秦语次日就去了宫中,拜见皇后娘娘。
诚如她所料,皇后娘娘纠结了不到三秒,就决定,“本宫同意。”
跟一个扑在别的女人——且在皇后娘娘看来,是一个根本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