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算从十岁开始行医,她有几年的经验?就一次救活了人,她就厉害了?”
“她在陈六身上花费的时间,够救治许多人了!”圆脸军医大声说道。
他说完,军医营里却是猛地一静。
忽然有人,语气幽幽地说“可是听说,那她边接治的伤员,没有伤亡一个,倒是好了很多,很多已经回归自己队里了,比咱们这边好的人还多呢!”
军医营里鸦雀无声。
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因为营帐里安静,所以营帐外的声音,就想的格外清晰。
“马大夫!快出来!陈六好了!”
“当初打赌的事情已经有接过来,该出来兑现承诺了!”
军医营里气氛僵直紧张。
圆脸儿军医愤愤道“他们不讲理,我去和他们说!”
“站住!”马大夫厉喝一声,“你去说什么?说我输不起吗?”
“师父……”
马大夫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外头乱吵吵地。
众人都在起哄,让马大夫出来。
军医营帘帐一现,马大夫出现在众人面前。
乱吵吵的人群,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马大夫身上。
他脸面发白,垂在袖子里的手,不住的轻颤。
但他目视前方,他像是看不见周围的人,听不见他们刚才的起哄,也感受不到他们各种各样的目光。
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学医,来不得半点骄傲。阅历重要,见过的病症是资本,却不是一切。当有后辈超越自己的时候,得俯下身子来,谦逊好学,才是医者最高品质……”
这是当年他拜师学医,师父常对他们说的话。
只是离开师门,独立行医这么久,他似乎已经把师父的教诲忘记了。
今日忽然想起……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马大夫一边想一边往前走。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燕王妃临时建起来的重伤员暖房外头。
她的暖房很奇怪,既不是帐篷,也不是墙,像是一种板子。
窗户里透出十分明亮的光,亮如白昼,一点也不夸张。
原来,不带着排斥的目光,看这一切的时候,她这里的一切,真的很好……
“师父……”
“师父不要!她还没赢呢!”
“陈六还没完全好呢!”
马大夫的徒弟们,见自家师父,竟屈膝要跪下。
一个个都嚷嚷起来,有些甚至哭了。
马大夫白着脸笑笑,对他们按了按手,“别吵,别吵,这里头都是被抢救回来的重伤员。我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眼界不同啊……”
他撩起衣摆,缓缓屈膝。
“马大夫!”人群后走出一个年少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样子。
她一把扶住马大夫,“我家王妃说了,拜师礼免了,但学医不可免。”
马大夫闻言愣了愣,狐疑看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