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拉过薄毯,又盖在吴帆的腰间。
秦语……
她真的不看,那么小,有什么好看的?
“谢谢你,我解脱了。我也……甘心了。”吴帆看着秦语。
他看得有点儿吃力,因为他的瞳孔似乎很难聚焦了。
“他什么意思?”秦语心里问小医,“他快死了吗?”
“当然了。”小医毫不迟疑的回答,“你想,他受了那么多的毒药,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激素,活着才是受苦……而且,他各项器官功能,已经枯竭,即便解毒,也活不了了。”
秦语缓缓吐了一口气……一直巴不得这个心理扭曲的邪恶道士赶紧死。
可人之将死……活着的人,还是忍不住嗟叹生命的脆弱与易逝。
“我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你,不甘心自己落得那么落魄的结局……我用道法呼召祖师爷时,不知召出的这是什么东西……它说他能助我,助我取胜与你。但……我很快就发现,他在反噬,在控制我,我想摆脱它确实不能。”
吴帆此时表情平和,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秦语皱眉听他说话,心里不禁嘀咕“他应该是挺疼的吧?背上都变成那样了……”
“可见他心里的疼痛,比身体的疼更要命。”小医说道。
“真的,这次我是真心感谢你。”吴帆看着秦语,“我解脱了,我此刻觉得自己很轻,轻飘飘地往上走……”
往上?
秦语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床帐的顶子。
她目光垂下来,再落在吴帆脸上之时……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屋子里静悄悄的。
吴帆睁着眼睛,脸上有种平和慈祥的模样。
“这究竟叫死不瞑目,还是安然而去?”秦语小声嘀咕。
楚延年上前,把她从床边扶起。
他伸手盖在吴帆的脸上,将他的眼睛合上。
“算是……善终了。”他低声说。
武王忍不住退了一步,“这……结束了吗?他的病……不会再传染了吧?”
“道士可以火葬。”楚延年在秦语耳边,低声且快速说道。
秦语疑惑片刻,立即明白过来,“把这屋子里,他贴身用过的物件,以及吴道士……都焚了,这病就止住了,不会再传染。”
武王眉头拧住,表情沉重,好一阵子,他缓缓点头,“我叫人去办……那阿扎克那边……”
秦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因为带着口罩,她嘴角扬起的嘲讽弧度,武王看不见。
武王只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深意。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他毕竟是姬俪……也算是阿扎克引荐给我的……”
“武王想怎么处理,都是您的事情。他虽是大夏人,但……我们也不是他至亲的亲属。”秦语想了想,“我和他的师叔,倒是有不错的交情,我们会写信告诉他师叔一声。至于阿扎克,那是王的叔父。”
阿扎克猛地打了个喷嚏。
“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你说大夏的道士,真的会炼长生不老丹?返老还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