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疑点谜团太多了,即便是牵强附会,也难以全部解释。眼看着窗外亮了天,出尘子还是满心疑惑。刘平和无心倒是安然,因为世上的不可思议之事太多了,想要凭着人力一一揭秘,根本不可能。
天大亮时,无心,刘平,出尘子一起入睡了。而在百里之外的文县,岳绮罗则是刚刚起床不久。
她穿着一身红衣红裤,领口袖口滚了白色的风毛,脚下趿拉着一双兔毛拖鞋。歪着脑袋站在窗边。。
房门忽然一开,张显宗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岳绮罗抬眼皮撩了他一眼,用微哑的童声答道:“放心,是豆花。”
张显宗脱一下了皮手套:“我知道是豆花。你怎么吃豆花?豆花能够补养身一体吗?”
岳绮罗舀起一勺烫豆花,试试探探的又喝了下去:“没胃口,吃点清淡的更好。”
张显宗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在她面前微微俯下一身问道:“伤风好些了吗?”
岳绮罗答道:“伤风早好了,可是昨夜睡得不对,早上起来脖子疼。”
张显宗垂下眼帘,看她捏着勺子的小手。手掌是单薄白皙的,然而手指头带着稚气的肉一感,笨笨的翘成了个小兰花,指甲粉一红透明,短得让他心疼。
他问不出她的来历,于是很笃定的当她是个小妖女。小,妖,女,三个字单拿出哪一个,都够让他心跳一阵的;三个字合起来凑成一个岳绮罗,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她供到头顶上。
岳绮罗趴在床上,因为张显宗自告奋勇的要为她按摩脖子。床很平,她也很平,两平相遇,她在床上趴了个踏踏实实。一张脸侧过来,乌黑乱发中露出了一点小小的耳一垂,白一里一透一红,是初绽的花一瓣。
张显宗坐在床边,用两只大手去捏她薄薄的肩膀和细细的脖子,同时口中说道:“有光兄弟昨天催促了我,我想事情拖了一个多礼拜,也该给他们一个答复了。”
岳绮罗从鼻子里往外哼出声音:“不就是他们在青云山发现了金矿吗?其实也无须多想,无论金矿由谁开采,都免不了要有一场战争。有光兄弟是日本人,当然可以隔岸观火,真要动刀动槍,还不是你们自相残杀?”
张显宗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本是不想去趟浑水的,可又舍不得金矿。思索之中走了神,他手上一时失控,捏得岳绮罗尖一叫一声;两条腿翘一起来,脚跟在张显宗的后背上连敲了一顿鼓。
张显宗一回头,看到两只穿着洋纱花袜子的小脚乱摇乱晃,就忍不住笑着道了歉。又问:“我下不了决心,你替一我做主吧!和日本人到底是合作,还是不合作?”
岳绮罗其实对于“人事”不是很感兴趣,并且感觉自己和人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如果手下没有了人,她就无法维持当下的好生活。所以居高临下忙里偷闲的思索了一瞬,她想钱总是越多越好,于是有口无心的答道:“随便你,想合作就合作吧。”
有光兄弟是两个人,哥哥叫有光勉,弟弟叫有光淳。兄弟两个来到中国也有好些年了,哥哥的身份是大商人,弟弟的身份是旅行家。
两人满中国的来回走,一边走一边一交一中国朋友,勘中国矿藏。有许多人都说他们是间谍,不过并没有十分确凿的例子;有光兄弟自己也满不在乎,反正无论中国人说什么,他们都一概不承认。
青云山的名气很大,但是从地理位置的角度来看,的确还是偏僻,距离长安县和文县都有一段距离。自从得知了青云山中兴许藏着一座金矿,他们立刻来了精神。
因为长安县内的大军头对日本人素来不大友善,所以他们立刻登了文县新贵张显宗的门,以着一家大商社的名义,要和张显宗联合开矿。
如果张显宗无意合作,他们会马上跑去长安县另寻伙伴;如果张显宗有意合作,金矿一旦真实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