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不回信也不撤军,反而悠然自得带着各部将领种葑豆、弈棋与射戏为乐。
诸葛瑾以陆逊多谋,必有所图,乃领军而来。
故而得以让陆逊全所谋。
乃是二人合兵往襄阳城进发,做出不退反进的强攻姿态。
魏国襄阳城的各部兵马,此时已经出城驻扎于野外,准备乘着陆逊归师掩杀。
见陆逊与诸葛瑾水陆并进夹击而来,皆大惊,乃慌忙退归城内。
却是不想,吴军乃是在虚张声势。
当魏军入城而守时,陆逊领军从容登上诸葛瑾的接应水师,扬帆顺流而归。
是时,司马懿才刚刚得报陆逊北上的消息........
虽动怒前部督的擅作主张,但失去了追击时机,无可奈何收兵。
然而,陆逊并没有就此罢休。
乃领军折道往至昔日徐晃曾扼守之地白围(唐白河口),大张旗鼓作势,意图切断襄阳城与司马懿本部的联系。
此番不是要骗过襄阳城内的魏军。
而是让江夏郡的魏军觉得,吴军在短时间内不会南下。
此计谋再度成功了。
当陆逊赶在司马懿前来对峙时,暗中分兵背道而往,连续袭击了江夏郡的南新市、安陆以及石城。
江夏守军自是措手不及。
仅是石阳的魏军在退入城中时,为了关上城门,就不得不挥刀杀戮了拥塞城门的黎庶百姓。
但也不可避免,被吴军斩杀及俘虏上千士卒。
自然,此并不是逯式无谋,乃是陆逊不循规蹈矩。
原本吴军归去,直接沿着汉水便可以进入大江了,都不需要袭击江夏的.........
事实上,陆逊确实另有所图。
原先的江夏太守文聘,在郡二十余年,堪称劳苦功高。
其养子文休同样在江夏任职,为国戎边多年、咸有功劳。
然而,文聘故去后,或许是雒阳庙堂担心江夏郡会沦为文家野心滋生地的干系,文休并没有得以袭承文聘之职。
改为从别地调任逯式前来任职。
因而江夏郡的守军,分成了逯式与文休两股势力。
于吴国而言,更希望魏国若以文休任职太守。
因为文休的战略与文聘同,鲜有出兵寇掠吴属江夏的想法——文聘乃荆州南阳人,并不会为了自身的战功,让乡闾人士频频招刀兵。
逯式则是不同。
他前来任职以后,便为了巩固自身职权以及常出兵扰边,如今更是俘虏了信使韩扁。
这让陆逊想对他除之而后快。
是故,在设谋袭击了江夏郡后,无中生有作了一封书信“遗漏”在魏属江夏郡内。
书信自是离间计。
乃是以逯式战败畏罪投降为前提,声称吴国愿意接受逯式的请降。
且为逯式分析了,魏国雒阳决策夺他江夏太守之职,信使来回所需要的时间很长,无需担心太多。声称他已然禀报了孙权,定会在雒阳信使前来江之夏前,领军接应他入吴云云。
这封书信,被亲信逯式的将士捡到了。
亦让逯式毛骨悚然。
身为戍边之将,最容易收到猜忌。
更莫说,郡内还有深得人心的文休与他不和。
因而,他便将书信及妻子皆送去了雒阳,以表自身忠贞之节。
但此举却是让原先支撑的他将士,觉得他懦弱无断,非是可以托付性命之人,乃转去效力与文休。
人心尽失,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雒阳公卿皆认为他不能再御敌,追究战败之责,奏免了太守之职,征调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