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约是距离她的“死讯”第二年,云娘同池上缘一起去了离州城,之后的年月里面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除了这一次。
“不过……您看上去真的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云娘笑着同她说道,但也是随即便又和她解释只是觉得她如今相比之前看上去倒是开朗了不少。
温桓也跟着笑了笑,也是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还要问江涯。
现在的时间还是早晨,时间也都非常早,就连天也都是蒙蒙亮。这两日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温桓对于江涯并没有什么芥蒂,但是江涯看上去却还像是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温桓只当是自己的出现又让他想起了过往的伤心事,也是因为这个他大约才不会想多见自己。
“看见江涯了吗?”
被拦下的人是经常跟在江涯身边的一个侍从。那侍从也是才要开口,但随即脸上的表情又犹豫和挣扎了一下,说道:“家主……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您还是就在这里坐着等等他吧。”
温桓摇摇头,说道:“无妨,我去找他就行。”
“可是……”
侍从一边“可是”了半天,之后的半句话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说出口。
“究竟怎么了?”
温桓觉得奇怪极了,见他看上去又是扭捏到不行的状态,于是更觉得有些疑惑。
难道他们这里也有什么“禁地”不成,不能让她进去?
可是之前她在玄武城的时候,倒也没听说过什么禁地啊……
“嗯……”
“家主他去了夜雪城……”
听见这话之后温桓倒觉得更奇怪,他好端端地又跑去夜雪城作甚,难道是去找白乙修景了?
不过说起来,夜雪城距离这边倒也不算远,习武之人就算是直接赶过去倒也算快。
“他这是去找修景了?”
“那倒是没有……家主是去山上了。”
山上?
不知是怎么的,温桓莫名地想到了亭子里立下的那块墓碑。
这个时候再看那侍从脸上的神色,温桓倒也才算明白他方才为什么显得那么犹疑。毕竟他总不能直接说,“家主他去看你的墓地了”。
她从来都是一个不惧生死的人,这份感受更直观地表现在她对于生死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执着和恐惧。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墓碑还被放在那里,她莫名地又觉得有一种新鲜又觉得奇异的感觉。刚才想到这里,她倒也想过去看看了。
温桓大约还记得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个小山的位置。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她远远地已经看到了山的轮廓。当她靠近那个亭子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墓碑的前面。
她没有上前去打搅他,只是看着江涯一直静默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静立在那里的时候,仿佛周围的一切也跟着他都一并的进行凝固了,只是单纯地看着他的背影,就给人一种萧瑟又落寞的感觉。
温桓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搅他,即使这个时候他在看的是“她自己”的墓碑,于是她转身之后又回去了。
也是才回去,她刚巧又碰到了云娘。
“您方才是出去了?”
也是从见到她的那刻开始,云娘倒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地都盯着她。
“我去找江涯了。”
温桓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自己过去的经过又同她讲了讲。
“不过说起来,您这次回来,好像对江城主上心了不少……”云娘同温桓说道。
难道不是吗?她倒是觉得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对他挺上心的。
在这里是不是如此她不知道,但是之前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在半洲,她倒都挺喜欢他的,更是对他无比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