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寿衿楼外的众人,一个个都惊慌不安,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林小姐这是出什么事了,早把刚才那个声音忘的一干二净。王司恒见状更是焦急,准备直接冲上楼去查探情况——这大喜的日子,难不成林禾依要凉了?那得多晦气啊!
这时,林家主母柳春琅从楼里走了出来,面色上堆叠着无限悲伤,抹着眼泪对各位来客说,“诸位公子,我家家门不幸,禾依她……已经没气儿了!”
说着,便哭晕了过去。
“母亲!”柳春琅的亲女儿,林家二小姐林禾芝也哭哭啼啼地从楼里走了出来,看着母亲晕倒在地,一嗓子喊过去,赶忙叫人来扶了母亲到楼里歇息,然后用袖口拭了下眼泪,带着哭腔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公子,实在对不住,家姐隐疾发作,不幸薨逝,原本的喜事却成丧事,给公子们添了晦气,还是请各位尽早回府吧。”
“什么?”王司恒听到这话尖声质问,原本就受了一肚子气的他此时更是怒火中烧,“本少爷大老远从京城舟车劳顿地赶过来,为的就是娶林禾依,这绣球刚接到,你就跟我说她死了?这岂不是让我落得一个克妻的名声?而且林禾依有隐疾的事你们怎么不提前在拜贴里告知?以后结了亲出了事谁担待?不行,你们林家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这……”林禾芝哪料到王司恒是这么个难缠的,站在那里哭哭啼啼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听到林大小姐有隐疾的事也是心生怨愤,不过人家都已经去世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接到绣球的也不是自己。于是他们一个个对着前面的林禾芝道了句节哀顺变,便纷纷散去。还有几个和事佬在王司恒身后劝道,“王公子,林小姐既已西去,林家举丧哀恸,便别揪着不放了。”
王司恒冷哼一声,瞧着林禾芝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虽然她远不及林禾依的容貌娇俏,却也胜过寻常女子。王司恒的花花肠子里一下子打起了主意,他对着林禾芝面露邪笑,“让本少爷息事宁人也行。不过你们林家的闺女,必须嫁给我一个。”
林禾芝原想着把这群公子们打发走,赶快去处理她那姐姐的事儿,却没成想王司恒是这么纠缠不休的人,这摆明了是娶她姐不成就看上了自己。
她刚想拒绝,就看到母亲又被人扶着从楼里走了出来,脸上哪还有伤心之色,直对着王司恒恭笑赔礼,“王公子说的是,禾依的悲剧无人能料,让公子受惊了。公子且先回住处歇着,来日我便让禾芝登门拜礼,与公子商议婚事。”
王司恒听到这话挑了挑眉,“这才像话,那本少爷等着你们。至于贵千金的死,节哀顺变吧。”接着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人流渐渐褪去,留下林禾芝扯着柳春琅的袖子,满脸气愤地宣泄不满,“娘,你怎么能让我嫁给王司恒那个不务正业的呢?如今他未娶妻便风流成性,以后女儿得受多大的委屈呀!”
柳春琅则拉着林禾芝的手朝楼里边走边说,“乖女儿,娘也不想看你受委屈。但是你想想看,如今林禾依已死,你兄长日后势必继承林家基业,你如若能嫁给深受圣上重视的都水监一族,那岂不是给你兄长找了个强大的后盾?到时候林家第一大族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听到柳春琅的话,林禾芝憋屈地念叨着,“母亲总是在为兄长打算,何时考虑过我这个女儿的感受呢。”
“你兄长旺达了,你又嫁到了都水监的儿子那儿,下半辈子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柳春琅瞥了眼女儿,不甚在意地说道。
二人走到寿衿楼一处隐蔽的隔间里,柳春琅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禾依,“在你爹回来之前赶快把这小贱人处理掉吧。”
林禾芝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不悦,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她伸出脚在地上那张清美的脸上踩了几脚,“呦,平时不是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