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永远迷失在绿色迷宫中时,前方出现了一点点的白光,边框晃颤,似乎是出口。
她拼命追逐着白光,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清晰。
原来不是白光,是一个人。
许淮闻?
他微笑着点头。
手尖前触,可前面的人儿却如被搅动的水中月般,光影飘散,消失无踪。
又是绿,毫无孔隙的绿。
她崩溃地伏倒,大哭。
耳边却传来轻响。
“小姐,小姐?”
绿意消弭,阿玲担忧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是梦啊。
雪清婉坐起身来,撑到枕上的手却抚摸到一片湿润。
“小姐可是又想起苏公子了?”阿玲将浸润好的毛巾擦拭过雪清婉泪水依稀的脸颊,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双眸。
苏公子?雪清婉揉了揉额角,想起刚才那场梦。
照理说,昨晚临睡前她确实想到了苏墨,那梦里出现的也应该是苏墨才对。
怎么偏生梦见许淮闻了?还让她哭得不行?
“昨日感永昼国公主对东璃澈倾慕之心,忆及起些往事。说到底,我早就已经放下了。”她索性顺着阿玲的话说了下去,并没有提及起许淮闻。
平复了一下梦中起伏的心情,她穿整好衣衫,下了榻。
“按道理,今日我们就将前往新府邸,寒阙王他们可都准备好了?”雪清婉坐在镂花椅上,向在后面替她挽发梳妆的阿玲问道。
“小姐,寒阙王和永昼国太子他们晨起后已经先行离开了月竹轩,此时应该已经在新府里安置下来了。许公子正在二层厅堂内等着小姐,等小姐用过膳后与您一同前往新府。”阿玲在后面,一边将一块银钗戴在雪清婉的耳后,一边说道。
闻言,雪清婉有些不解,按理说不是应该跟随东璃澈一同前往新府邸的么?不过,想起了昨夜被自己狠狠宰了一笔的那两人……嗯,他们应该是不愿意跟她一起走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小姐,现在是上午巳时。”
巳时?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回想起昨晚的辗转反侧,她似乎在凌晨才渐渐入睡,也难怪会起得这么晚。
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见小绒绒犬的踪迹。
“金野去哪了?”
“许公子说,瞧他饿着可怜,便带下去用餐了。”
饿着可怜……雪清婉撇撇嘴。
许淮闻还真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这话分明是说他可怜金野,跟了个不负责的主子。
阿玲替雪清婉挽好最后一根簪后,从袖口取出两张盖了红印的正规纸据呈给她,“小姐,这是早晨王爷派人送来的,王爷转告说那五百万金已经送到了新府中小姐的宅院里。”
雪清婉结果纸据阅览一番,原来是澈凰药业十分之一的股份凭证和新府的房契。她顿时欣喜一笑,唤道,“莫秋。”
“主人!”
雪清婉瞧着莫秋一向冷漠的面上微露喜色,便知她昨晚已经见过了谷莫风,盈笑而问,“令兄近来可好?”
“劳主人牵挂,家兄一切都好。”
莫秋昨夜同分别多年的哥哥在房檐上畅谈了一晚,虽然效忠主人不同,导致两人立场不同,但他待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怀,这让自小受训严苛为卫的她感受到难得的亲情。
“以后共住一府中,若想见兄长了,随时都可去找他。”
“谢主人!”莫秋心中满是感激。
天底下多的是把暗卫当下人不顾死活任意驱使的主子,而她前后两个主子待她皆善,这是她身作暗卫的福气了。
雪清婉将那两张纸据交给莫秋,让她暂时保管着,而后跟阿玲下了楼。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