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仿佛没有情绪的脸满是愤怒,扬着的手,紧握着的拳头,还有鲜血,被苏梁浅制止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情绪。
“你出去,我要和他单独待会。”
苏梁浅看了眼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庆帝,沈安永继续道:“放心,我不会让沈家的人背上弑君的罪名,我只是想要单独和他说会话。”
苏梁浅松了手,和谢云弈离开,胡公公跄踉着爬了起来,也跟着一起。
殿内,很快就只剩下沈安永和庆帝两个人,沈安永手扶着地,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浅儿对你提了什么要求,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要答应,不然我就将你当年勾结南楚和西晋的信件公诸于世,夜嘉庆,如果那样的话,你就算死,也没有脸面去见夜家的列祖列宗吧,你连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就只能做孤魂野鬼!”
沈安永盯着庆帝,眼神发狠。
“好,现在我们来说说当年的事!”
沈安永和庆帝在里面说话的时候,苏梁浅就在门口,和谢云弈一起坐在门口。
已经入夜了,外面的风极大,苏梁浅倚在谢云弈的肩上,就那样靠坐着,任由风吹她的头发。
她此刻的心情,太过复杂,自己都说不清楚。
明明该轻松至极,却疲累万分,就连话都不想说,她很庆幸,这时候,身边能有谢云弈陪着。
沈安永和庆帝这一聊,就是三个多时辰,苏梁浅也在外面那样靠着谢云弈坐了三个多时辰。
她闭着眼睛,明明累到了极点,但是却一直都没睡过去,一直到沈安永从里面出来,她听到脚步声才起身。
“四舅舅。”
苏梁浅转身面对着沈安永,叫了声。
沈安永眼睛发红,眼睛里面都是水汽,还有血丝,脸上还有泪痕。
他的身上依旧有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悲伤,失魂落魄的。
苏梁浅握住沈安永的手,拍了拍,“沈家和舅舅的冤屈昭雪,舅舅应该高兴才对,为那种朋友悲伤,不值得。”
如果伤害沈家的是别人,沈安永或许不至于这样,能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最深的,往往都是付出感情的亲友。
“等天亮了,你随我一起去沈家,见见外祖母他们。”
沈安永往外走了两步,靠在门框上,摇了摇头,“我已经死了。”
他身体下滑,坐在地上,“在来之前,我答应了公主,一旦沈家昭雪,我的目的达成,就陪她一起回西晋,她和我呆在这里,每天都很不安。而且——”
沈安永稍顿,一脸的怅惘,“我虽然姓沈,是荆国公府的男儿,但这里已经没我的位置了,沈家,我回不去,这里,我也回不来了,既如此,也没必要让你外祖母再难受。”
沈安永哽咽,“我偷偷瞧瞧她们,知道她们过的好,就安心了。”
苏梁浅看着满是伤怀的沈安永,她不得不承认,沈安永顾虑的很有道理。
就算沈家平反了又怎么样?在其他人眼里,沈安永早已经死了,他如果回来,就算证实自己是冤枉的,也还是会有人指指点点,他在北齐,过不好的。
而且,公主对他确实情深一片,他在西晋又有孩子,有自己的生活,那里才是他的家。
但是如果可以选择,苏梁浅知道,沈安永想做的依旧是沈家四郎,而不是西晋的驸马。
“有我在一日,定倾尽全力,保北齐和西晋太平。”
沈安永盯着苏梁浅,郑重如宣誓。
苏梁浅忍着想哭的冲动,看着沈安永,扯着嘴角笑道:“这么感伤做什么,西晋和北齐路途虽远,但舅舅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我时不时的也会去西晋看你和四舅母还有我的两个表弟妹的!”
沈安永也勉强挤出了笑,拍了拍苏梁浅的肩,“有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