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冷道:“她本就聪慧。如今局势凶险,她有勇有谋,我们都该为她高兴。”
“行行行,您本事大,您说得都对!”封悟夙开始求饶,“我可从来没说小丫头不好,我只是有些好奇,以前那个蠢萌可爱的小丫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说到底还是环境造就人,你若是再陪着她呆一段时间,她能生出反意来。”
房翊听了这话却没生气,反而轻笑了一下,反意吗?倒像是小蛮货的所为。
第二日,封悟夙来给章雅悠号脉,笑道:“姑奶奶,你再不恢复,我可就变成穷光蛋了,我天南海北、重金求购的那些灵丹妙药,都被你吃得七七八八了。”
章雅悠白了他一眼,道:“七七八八?那不是还剩一些吗?”
封悟夙几乎要吐血,难不成必须一粒不剩吗?
“再说,若是真如你所说,这些是灵丹妙药,那为何没有药到病除?你这么抠门,我不相信你会花重金购买!你是不是买到了假药?”章雅悠说得一本正经。
封悟夙这回是真吐血了,最后咬牙切齿道:“我怀疑你是在装病!”
天地良心,章雅悠要是康复了,早就迫不及待地回辽阳了,哪里会天天躺在床上呢!简直是度日如年!
“我若是装病,你以为在我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候见你这般聒噪,我会不给你一脚吗?”章雅悠道。
“但你思路清晰,骂人的时候拐几个弯都不会出错,可见你没病!”封悟夙笑道。
章雅悠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脑子生病了嘛!”
骂他脑子有病?
封悟夙真想甩袖离去,最好袖子能甩在章雅悠的脸上,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不满来!
“好好养伤吧,我不逗你了,你这个身体经不起折腾。再这么伤一次,你的墓碑上就要写着享年十六岁了。”封悟夙道,“这两日会有大突破,你吃药可不能含糊。”
章雅悠笑道:“谢谢。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等到了辽阳,我那里有好酒好茶,还有几块腌制的野猪肉,烤起来香得很。”
封悟夙笑道:“又拿这些小东西哄我!我可告诉你,我在你身上用得药可贵着呢!你可要和武陵侯说,给我付诊费和要钱。”
章雅悠笑道:“是觉得我付不起你诊金和药费?这也忒瞧不起人了,我可是郡主!”
“嗯,需要扶贫的郡主!“封悟夙笑道,“我可不是瞧不起你,哪敢呐!只是让某人出点血,谁让你是他夫人呢!”
章雅悠登时红了脸,道:“别乱说!我和他是清白的!”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又没说你和他之间不清白。”封悟夙坏笑道。
房翊端着药碗进来了,他站在门口也听到了几句,道:“既然你这么想算账,那我们之间的账确实该算算了。”
“别别!我惹不起!我先撤了!”
就听屋里房翊说:“以后别和他聒噪,看着不顺眼,直接拿枕头砸!”
“枕头砸了不痛不痒的。”章雅悠轻笑道。
“哦,也是,我下次给你放点首饰盒什么的在床边!”房翊道。
封悟夙内心叫苦连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真是绝配!
又在奉义住了五日,直到章雅悠的身体微微好转了,这才启程回辽阳。
启程之前,封悟夙专门找房翊谈了谈。
“你对她的身体了解多少?”封悟夙问。
房翊道:“有话直说。”
“她再这么拼命,恐怕都活不到明年。她以前掉落悬崖,虽然救回来了,但是,身体底子比平常人差,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有十几处,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旧伤加新伤,又失血过多,我这次给她把脉,脉搏十分微弱。”封悟夙道,声音很冷,但是,隐隐透出一种沉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