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彦享受着桂音温顺贤良地伺候,觑眼看她泛起嫣粉的颊腮,朱润的嘴唇,诱人的身段,鲜活似朵盛绽的娇花。
两月前那赢弱苍白、面容空洞、眼神迷离、心若死灰的小桂音终是一去不复返了,他唇角悄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甚好!
饱暖思婬欲,有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身边转,况且他又被旷了那么久。
桂音拧了帕子来给他擦手,不经意与他视线相碰,心微微一颤,他的眸光幽深炽热,怎地还有些发绿,极像一只见着肥美猎物而饿极的野狼。
桂音忽然起了怯,前趟恩爱还是在遥远的京城,她原就受他不住,何况今时今日,遂垂眸轻声说:“我先走了,二老爷记得回房。”说着就要去取衣挂上的斗篷,能逃一时是一时。
许廷彦似是看透她的心思,轻笑一声,“急什么?同女先生读书识字已有数月,我听闻你常偷懒耍奸,可是真的?”
“何时偷懒耍奸了?”桂音睁大眼睛,有些委屈被误会,“一直勤学苦练不曾懈怠过。”
许廷彦拈起毛笔,一面垂颈书写,一面沉声道:“你过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字?”
这是要考学了,桂音走到他身边,仔细看后回说:“是花好月圆!”
“这是四个字,你怎答五个?果然有惫懒!”
桂音急忙更正:“花好月圆。”撇撇嘴,二老爷太严厉了。
许廷彦又写四字给她认,桂音此趟乖觉:“风月无边。”
“世外桃源。”
“伉俪情深。”她抿起嘴,小脸微红。
许廷彦勾起薄唇,“再考你个容易的。”
龙飞凤舞几笔几划,一气呵成。
桂音瞧着笔划繁多,端看半晌,有些羞涩地摇头,“不太认得。”
许廷彦没为难她,只道:“缠绵缱绻。”又问:“你可解它的含意?”
“不知呢!”桂音眨巴着清水眸瞳,一脸虚心求教的可爱模样,“二老爷教我!”
“好!”许廷彦得偿所愿,满口答应,搁下毛笔,朝她清润一笑,忽得伸长胳臂,一只箍住她的蛮腰,一只圈住她的膝窝,微俯身一把将她轻松抱起仰躺在桌案上。
桂音猝不及防,瞬间慌张起来,抓住他的肩膀,抖颤颤道:“二老爷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不是让我教你吗?这就是在教你!”许廷彦嗓音喑哑,他一路忍到此时就怕吓着她,现是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回……房……里去!”桂音语不成调,觑眼看着二老爷也好不到哪去,抛却平日里惯常的温和儒雅,俊朗面庞浮起一狂肆,倒有些狰狞之色。
胡乱挣扎着,却被他锢住手腕按在桌面,不慎推倒一挖方砚台跌落下地,哐当一声巨响。
“二老爷!”守在门外的许锦闻声近前,不敢进,只隔帘询问。
“滚!”许廷彦沉声厉喝,待脚步响动如兔子般瞬间跳远,他目光灼灼,紧盯住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顿:“桂音,你还是不情愿么?”
大铜火盆里轰隆隆似闷雷嗡鸣,是下面兽炭燃烬成白灰,再受不住叠堆上头新炭之重,倏然坍塌的声音。
桂音觉得自己心底某处也轰然倒塌了,浑身再没一丝力气,推拒的手交绕到他的颈后,示意他俯下头来,“二老爷……”
她说:“我欢喜你!”主动亲吻上他的唇。
三十晚上没有月亮,许廷彦却觉窗前似挂了一轮,月意映进桂音的眸光里,泛起薄薄亮亮的涟漪。
他喜欢她如此乖巧模样,桂音却有些受不住,想推开又舍不得,心底才恍然,情早不知何时渐生,纵百般不愿认,竟浓烈得已没他不行。
“冤家!”桂音轻声含泣。
“哭什么?我也欢喜你。”许廷彦放开她明艳的嘴,嗓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