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黑窟窿。
显然,这里曾经经过一番惨烈的打斗。
这些木头上面,还挂着不少蜘蛛网,可见,这庙荒废已久。
如此破败之境,加上是晚上,一阵冷风吹来,不由令人心生寒意。
偶尔几只蝙蝠飞过,更加地渗人。
侍卫出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对这样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可张瑾素来在京都养尊处优,没有出过远门,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张瑾的心不由怕得扑通扑通地跳。
可在这破庙过夜,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既然已经走了过来,张瑾若是反悔,意思太过明显,等同于在侍卫面前说自己害怕,太过丢人。
所以,张瑾硬着头皮,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侍卫纷纷跟着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顺便齐心协力,生起了火堆。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那个在云来客栈打包的侍卫便追了上来。
赶了一天路,已经饿到极限的侍卫,一拿到饭菜便顾不得形象,当着张瑾这个主人的面,狼吞虎咽起来。
吃饭制造出来的声音,张瑾听着,不由眉头一拧,这些侍卫的吃相真是难看。
不像张瑾,纵然再饿,也坚持细嚼慢咽,保持着文人该有的斯文优雅吃相。
侍卫也是第一次与张瑾一起就餐,真是开了眼界,大家都十分诧异地看着张瑾。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张瑾一个大男人,是怎样做到这样的。
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张瑾抬头淡淡地看了侍卫一眼,侍卫瞬间挪开视线,东张西望,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夜渐渐地深,风,吹得越来越汹涌,发出的呼呼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地清晰,骇人。
吃饱喝足的侍卫,安排人轮流守夜之后,除了守夜之人,皆已呼呼大睡。
唯独张瑾,听着这些风声,愣是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火堆,看着火焰跳跃。
最先开始守夜的侍卫,乃张忠。
张忠看着张瑾,道:“大人,为何不睡?”
张瑾将目光投在张忠身上,他眼珠子一转,随便扯了一个谎道:“不适应,睡不着。”
他总不能说因为害怕不敢睡吧。
张忠闻言,继续道:“大人,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便不讲呗,还如此惺惺作态地在这里问,分明就是想讲。
既然想讲,那讲便是,明明一介武夫,偏生要学文人那一套虚礼,着实无趣。
张瑾心中这般诽谤着,脸上却淡淡一笑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得张瑾允许,张忠心中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