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姗姗被怼地脸一阵红一阵白,牙咬地咯吱作响偏生寻不出言语来怼叶翕音。
她没料到叶翕音竟然这般直接,精致描画的绣眉竖起,就要开口,却听身侧翠玉姑声音微沉道“姗姗,你来前是如何答应我的?”
翠姗姗这才想起翠玉姑还在旁边,立刻垂下眉眼,恭敬道“姑姑提点的是,姗姗险些忘了。”
说完,翠姗姗站起身,抬头看向对面书案后的叶翕音,笑盈盈道“叶姑娘,以往是我做的不对,你既然凡事皆容忍得下,就不与我计较了罢。”
叶翕音绣眉轻挑,虽然听出翠姗姗那句“凡事皆容忍得下”是意有所指,却一时琢磨不出她这含沙射影的意思。
翠玉姑自然清楚,低声斥道“说好给叶姑娘道歉,啰嗦什么!”
翠姗姗回头看向翠玉姑,满眼皆是浓浓的委屈“侄女这不是已经道歉了么,莫不是还要侄女三跪九叩?”
说罢,翠姗姗转头笑望向叶翕音“就算我要这么做,以叶姑娘的为人,也不会让我当真这般难堪的吧?”
翠玉姑双眉紧皱,看出翠姗姗根本就没有道歉的诚意,正欲开口训斥,却叶翕音道“若翠姑娘要这么做,我也不介意。”
翠玉姑听得一愣,随即垂下脸,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
姗姗果然不是叶姑娘的对手,这孩子被家人惯的无法无天,吃吃瘪对她也有好处。
果然,翠姗姗下一息立刻瞪杏眼圆瞪“叶翕音,你这是欺人太甚,上次在楼府,我让你下跪的时候,你说我侮辱紫鸾坊,今日你让我给你下跪道歉,岂不是在侮辱翠缕!”
叶翕音挑眉“我何时说过让你下跪,刚才分明是你自己说的。”
“你……”翠姗姗被呛地语塞,只剩一双杏眼死死瞪过去。
旁边端坐的翠玉姑轻咳一声,说道“我今日前来是与叶姑娘有要事商议,姗姗,你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出去等我吧。”
她是怕翠姗姗再这么搅合下去,万一真把叶翕音惹恼了,配方的事儿就黄了,还是趁早把这孩子打发出去,好商议正事。
翠姗姗白了叶翕音一眼,站起身往外就走。
见她这般态度,翠玉姑忍不住叮咛“好生等着,不许再惹事端!”
翠姗姗立刻回身,对着翠玉姑恭敬应声,可她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叶翕音却分明窥见了她眼中那一抹嘲讽。
她敢拿红竺赌棋压的注担保,翠姗姗今天跟翠玉姑前来,绝对不是真心给自己道歉来的。
不过叶翕音很快就把心思转回到眼前的正事上。这里是景辰的地盘,她敢作妖,景辰有一百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望着重新阖上的书房门,翠玉姑轻轻摇了摇头,抬头望向叶翕音歉然道“姗姗从小被家母惯坏了性子,叶姑娘莫与她计较。”
叶翕音却浑不在意地一笑“我倒无所谓,倒是翠大东家才是最头疼的吧。”
翠玉姑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苦笑。
叶翕音不愿在翠姗姗身上浪费功夫,随即把谈话引入正题,让晓月把药方拿给翠玉姑,说道“这是我配制的新药方,翠大东家看看可有疑问?”
俩人在书房里商讨药方一事,走出书房的翠姗姗,却并没照红竺的指引往待客的小茶厅去,而是立在走廊里四下张望。
开什么玩笑,她今日来可不是当真给叶翕音道歉的,她是奔着叶翕音那个神秘的未婚夫来的。
哼,她就是要亲眼看看,叶翕音到底找了个丑成什么样的未婚夫。
翠姗姗已经事先打听过,这家逍遥楼正是景府的产业,地震之后,这里就变成了景府临时的宅邸。
在自家里,那个神秘的景公子应该不会戴着面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