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名册,舟禾见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便小心提醒“万岁,时辰不早了,要不要传晚膳?”
皇帝抬头看了眼渐渐昏暗的雕花窗格,却淡淡地道“沏壶白梅茶来。”
舟禾应声出去,不过片刻,亲手端了梅茶进来。
看见皇帝仍在出神,舟禾低声道“万岁,刚才皇后娘娘又打发宫人来了,说司寇都尉现在仍无法挪动,太医说只要挪动就会引发病症,娘娘请万岁的示下。”
皇帝呷了口清甘宜人的白梅茶,剑眉一轩“既然无法挪,那就不用挪了,命宫人在皇后宫中设临时隔墙,就让他在那呆着吧。”
舟禾立刻出去传口谕了。
元仪宫
陈琦烟听闻皇帝竟然允许司寇睿留在自己的寝宫里养病,气地扬手就把手中艳丽的玫瑰茶盏摔个粉碎。
她之所以派人去给皇帝传话,目的是想引皇帝侧目。
毕竟这里是皇后寝宫,留司寇睿一个外男在这里养病,传出去成何体统!
陈琦烟想的是皇帝听闻这件事,肯定会亲自出面召司寇桦入宫,把他的儿子弄走。
这样一来,就算是皇帝把这事儿给揽了过去,日后就算闹出什么事,司寇桦也只会去找皇帝说话,再与自己无关。
可是陈琦烟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允许司寇睿留在元仪宫。
司寇睿留在这里,她还怎么接驾?
想到此,陈琦烟心头突然一寒。
皇帝这么安排,他该不会这段日子都不打算来了吧?
心里陡然生出这个念头,陈琦烟顿时有些慌神。
失宠,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自从被册封皇后至今,皇帝每月几乎大部分夜晚都宿在她的仪元殿,只有她月信那几日,才偶尔去别的宫妃那里。
皇帝喜欢的,除了她的美貌,自然还有她不可对外人道的那些功夫。
可是,现在她宫里多了个养病的司寇睿,而且得的还是让人恶心的怪症,皇帝怎么可能还会来?
更何况皇帝本就对宰相司寇桦又忌又厌,现在司寇桦的儿子,这个声名狼藉的二世子在她这里,皇帝大概一想到她的寝殿就厌恶至极。
可是她已经请示过皇帝的意思,而且皇帝已经同意让司寇睿留在这里养病,她就算现在想把人送走,也不能了。
想到这儿,陈琦烟就气地几乎要咬碎银牙。
她这是搬起块大石头,狠狠砸在自己脚面上,疼的钻心还没脸开口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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