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守将正疑惑之际,却听背后一声高喊:“使君到!”
城楼上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宁州刺史李闳盔甲鲜明,手执大刀,朝城楼上大步走了上来。
李闳走到城墙边,望了一下城楼之下,认得是黄植,不禁大惊,急切的问道:“黄太守,为何如此境地,莫非江州已破?”
黄植满脸沉痛之色,仰头长叹道:“晋军悄然逆流而上,冒充严家的船队,趁我等不备,偷了城门,一举攻破了江州城,如今就剩下这些将士了,黄某对不住陛下啊……”
李闳听到晋军已攻破江州,不禁大惊失色。
其实说来也巧,李闳上午才接到往来江州和江阳之间的船只传来的信息,得知在江州城外,发现有大队大队的晋军船只,便急忙派人将晋军攻蜀的消息传往成都,同时传令诸城门守军,严加防范,一旦发现有敌情,立即放下千斤闸门,关闭城门。
这信使才刚刚送走不久,黄植便来到了城下,然而李闳却想不到江州破城居然如此之快。
他见黄植须发蓬乱,全身是血,显得极为狼狈,不像有假。再将信将疑的朝黄植身旁身后望去,却见黄植身旁的兵马,果然大都是川中将士,而且阵型混乱,前军已经有百多人到了城下,后面还在陆陆续续的来人,一窝蜂似的杂乱无章,不像有诈,急忙安慰道:“太守不必内疚,胜败乃兵家常事,稍等片刻,这就给太守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升起,李闳亲自率众纵马出城,前往迎接黄植。
黄植也翻身下了马,在司马珂和两三名亲兵的护卫之下,迎向了李闳。李闳身后二三十余人,又都是精悍的将士,见他只带了三四人向前,自然不疑有诈。
眼看两人越来越近,黄植身后的将士逐渐聚集在一起,不再向前,似乎比较识趣。而李闳身边将士如云,不但簇拥着二三十名亲兵,又涌出一两百名守军,紧跟其后。
这阵势,看起来,李闳要对黄植发难易如反掌,而黄植但凡使出半点诈来,便是身首异处的结果,所以并没任何人觉得危险在向李闳靠近。
司马珂一身脏脏的衣袍全部是血迹,脸上也是锅灰和血迹混杂在一起,身材也显得极其粗壮,手中提着环首刀,又神色木然的跟在其他几名身材高大的黄植的亲兵身后,并未引起特别的关注。
眼看走到了李闳的五步之外,黄植对李闳恭恭敬敬的一拜:“下官参见明使君!”
司马珂这时有意识的走到了前面,站在黄植的身后,随众亲兵一起,弯腰下拜:“参见明使君!”
李闳这才翻身下马,在二十余名亲兵的簇拥之下,大步走向黄植,哈哈笑道:“黄太守不必多礼!”
就在他接近黄植的那一刹那,司马珂呼的弹身而起,如同一颗炮弹一般跃到了李闳的身前,然后抓住李闳的衣领往怀里一带,手中明晃晃的环首刀便架在了李闳的咽喉上。
司马珂的速度,比起常人要快七倍,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别说其他人没看清楚,就连李闳自己都没搞清楚,只觉身子被一股巨力一扯,随即咽喉上便架了一把刀。
刹那间,全场惊呆了,所有人如同见了鬼一般,望着司马珂,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倒是黄植,急忙扭身躲到了司马珂和众亲兵的身后,高声喊道:“大晋大将军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李闳这才如梦初醒,不顾咽喉处的利刃,气急败坏的怒声喝道:“黄植贼子,你敢……啊!”
司马珂大怒,不等李闳话说完,左手将李闳的手臂往后一扭,疼得李闳惨叫一声,差点疼晕过去。
司马珂冷声道:“孤乃大晋西阳县王、大将军司马珂,你若不想死,便让他等放下兵器,缴械投降!”
李闳这才突然明白,刚才黄植说的“大晋大将军”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