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心无挂碍(2 / 4)

顽贼 夺鹿侯 3739 字 4个月前

双方互有死伤,剩下的山贼皆合流一处,成了番民无法对付的军队。

曾经一同讨伐刘承宗的友军成了仇敌,马牙山十七部自然也将这份血债记在刘承宗的头上,成了他们之间第二个过节。

至于第三个过节,则确实跟巴桑有关系。

山里德高望重的僧人历来住在河湟居多,自从河湟的战争打完,巴桑就依照刘承宗的命令,在河湟与乌斯藏之间开通了佛祖专线,请僧人去乌斯藏进修,不愿意去就被他拎刀子逼着还俗。

这要搁别的地方,番民部落弄不好就直接走老路回去信苯教了,偏偏在马牙山这片山区,苯教在几百年各种文化的冲击之下已经不剩啥了。

老百姓挑挑拣拣,在自己信仰的神明中挑出一位比较靠谱的,祈求威武显赫的二郎真君下凡把刘承宗弄死。

其实祈求格萨尔王下凡也行,但如今人心不古,近些年从乌斯藏、康宁到西宁流出来的格萨尔王画像,那跨下战马都穿上三品官袍了。

在松山下边有个二郎池,传说就是二郎神跟人干架,马蹄子踩出个印子,二郎神又流了一滴汗掉在马蹄印子里,就成了二郎池,百姓每年都会在那边朝拜祈求赐福,希望夏天的天气还一点。

在附近的信仰体系里,夏季天气好坏是由二郎神负责的事。

僧人没了,百姓的怒火无处发泄,自然也要怪到刘承宗的头上。

正好眼瞅着要到夏天,请二郎神给刘承宗脑瓜子上扔点冰雹,专业对口。

至于第四个过节,则是因为窜进山里的逃兵,给马牙山十七部带来了天花,如今他们在名字上虽然仍然叫十七部,但其实只剩下十三部了。

战争、兵乱、信仰和瘟疫这四个过节凑在一块,刘承宗这个名字对马牙山诸番而言不亚于魔鬼。

别说他派遣过来的是巴桑,就算把从前的囊谦王尕马弄过来,说话都不会有人听。

驻军西大通河堡这几日,巴桑一直在尝试跟十七部友好相处失败后,就一直在派遣步骑驱赶附近的部落,把他们赶向北方,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带来麻烦。

不过也正好因为他的军队散到北边,因此早在凉州军从古浪峡启程之日起,西番营就拿到了明军南下的情报。

他的骑兵还在山里跟明军塘骑交手几次,小规模冲突占不到便宜,来自康宁府的贵族骑兵对那些携带旗矛、腰刀、三眼铳、弓箭的明军塘骑同样束手无策。

好在巴桑很熟悉塘骑的战法,使用简单的遏制之法,尽量不让控制线在塘骑侵扰下后退。

说起来对付塘骑这种东西,在同等兵力密度下没有好办法,巴桑能做的遏制,也只是你一名塘骑控制方圆一里,我用两个甚至三个西番步骑控制一里。

你有三眼铳,我用两个火枪番兵跟你步射,你冲过来,我用贵族骑兵跟你对冲,你退回去我绝对不追。

但这种方法也就无非是稳住外线的权宜之策,全靠巴桑知道明军的主要攻略方向是河谷,不会在山里跟他调集重兵对决,否则塘骑得到支援,他依然别无他法。

直到庄浪卫城燃起烽火,巴桑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留麾下一把总守城,率领西番营向连城东北方向的山口倾巢而出。

当天夜里他们举火穿过通远抵达西大通河东五十里的临坪,五千番兵将占据临坪的番民寨子围了,好在他们人多势众,寨中仅有六百余口百姓,壮丁不足二百,没有抵抗的念头。

巴桑便分兵五百将寨中男女老少统统押往河湟,请河湟五镇的乡兵看管,待战后再说招降的事。

而后主力在临坪歇息了两个时辰,随后鼙鼓梆铃再起,直至次日清晨抵达庄浪卫城西北八里地的青岭山口。

在日出前淡蓝色的微光下,庄浪卫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