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
正招募新军的洪承畴收到信差点昏过去。
他心说:还他妈南下呢,宁夏五营半年前南下,多少人少走三十年弯路直接下到地府去了。
延绥镇他都联系不上,空虚的宁夏镇又在曹耀持续的羊羔子攻势中节节败退,这会儿连个正经带兵的参将、游击都没有。
他组建新军,总督标营的代参将早前只是个指挥使而已。
对他来说,这宁夏的军队哪儿都好,就是太爱吃羊了。
洪承畴对鞠思让是爱莫能助,只能派人给贺人龙送去一封不痛不痒的书信,勒令其不可同室操戈。
贺人龙在真宁县城会见了三边总督的使者,十分恭敬且诚恳地邀其登城,然后让贺勇把使者推了下去。
没摔死,贺勇还在城头补了一箭。
对贺人龙来说,别说洪承畴是三边总督,就算是崇祯皇帝写信来劝,他该打还得打。
他不打,身后三千嗷嗷待哺的延绥大兵就得先把他做掉。
但贺人龙却没想到,洪承畴只是鞠思让的缓兵之计。
目的是让洪承畴帮他拖延贺人龙半天一天的,好让他的使者成功抵达西安府并返回。
因为在几个月前,安心在庆阳府种田的鞠思让,收到了一份来自兰州的怪异表彰。
来人说大元帅府已经选举他为崇祯八年陕西的最卓越优异的十名官员之一。
当时一块来的除了看上去挺正规的表彰文书,还有貂裘一领、锦衣一袭,以及白银一百两和请他到兰州礼衙赴宴的邀请。
说实话,当时拿到表彰文书,鞠思让的脑子嗡地一声,就像被红夷大炮的炮子犁了似的,四处透气。
庆阳知府迷迷瞪瞪的想了很长时间,决定专程派遣招降的流贼小头目远赴兰州去打听打听。
打听这个卓异表彰,究竟在元帅府具体属于什么成分的黑话。
可惜派去的好手装作客商,刚进兰州城,那茶馆条凳还没坐热乎,才打听出烟草贩来、河曲马驹子在河湟的物价,就被闻讯赶来的缉私兵给拿住了。
鞠思让就觉得元帅府这帮屌人,确实邪性。
这是个什么反侦察能力啊!
他就算派个探子进北京,打听皇上早起吃啥,都不至于这么快叫锦衣番子拿了。
最气人的是,拿住了探子,总该逼问点情报啥的吧?
不,那帮操着河湟口音的王八蛋又贪又毒,没收所携赃款,拿了钱啥都不问,就是个揍。
鞠思让的探子那是挨了一顿好打,屁股都被大铁棒子抽出一道道肿起来的紫条,路都走不成了。
完事那帮人还把他扔到金县,说他这个罪责,依律是要送到金沟银洞下矿的,考虑到涉案金额较小,让他在金县养养伤,也没人看管,能跑了就自己跑。
还说他这次想知道的事反正都打听到了,下回过来多带自己想带的东西。
鞠思让的使者回来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想带去兰州的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打听到了啥不得了的秘密。
回了庆阳,只能如实汇报给知府大人。
他都不知道,鞠思让本人听着更傻眼了。
最后二人一致认为,稀奇古怪的卓异黑话、神神叨叨的密探番子,他们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元帅府都是些个精神病。
所谓的赴宴,还是不去为好。
弄不好那一百两银子就是买肉钱,人去了被当场吃了都不奇怪。
都
神经到给鞠思让举卓异了,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本来这事对鞠思让来说就是屯田种地过程中的小插曲,没人提,要不了多久他就把这事忘了。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