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陈绸缎的华贵卧床上,一袒露半胸的男子侧身躺倒,有青衣女子以素白柔荑支撑面额与上身,轻缓揉捏,另有三三两两出入眼前,或是捧盘、或是奉茶。
啪嗒啪嗒,前后各有几人轻锤腰背及腕足,皆二八年华妙龄少女,雕花玉簪扎发髻,一袭羽衫半遮半掩,轻薄无比。
男子微闭双目,鼻尖随着女侍的动作时而轻哼呻吟,听得弓腰上前的仆从话语后稍待数息,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如何?”
“小的私以为,一品!”
“哦?难得。”
厢房中,不知何种花卉精炼的香息馥郁盈满,两侧仕女怀抱琵琶古筝徐徐拨弄弹奏,交响出靡靡之音。
面上闪过一丝好奇,男子抓拿一把紫色水果,一边挑动右手,对这位久闻大名的奇女子语气平平地说道:
“且抬起头来。”
面前不远,一位双十左右的女子静静站在角落,闻言,听话地将脑袋抬起。
柳眉杏眼,丹目清艳。
一对儿晶莹白珠添作头饰随如瀑青丝一齐飘下,衣衫不甚单薄,却素雅,贴切腰际勾勒婀娜。
肤如凝脂玉、悠然奇兰香。
纵使阅女无数见多识广,男子亦不由得眼前一亮。
尤其一点朱砂描在眉心,格外妖异。
“螓首蛾眉,青黛失色……不愧是一堂百女之首的赵大家,素闻芳名无双,果真如传闻一般艳绝人世。”
“贵人过誉。”
清脆似黄鹂,又如落盘玉珠,更惹得男子心头猫抓般火热。
“好,好!”
从床榻上长身而起,男子伸手,周围少女上前为其穿戴衣物服饰。
顾不得头发散乱依旧,他快步来到女子身前,定定打量,目中多是欣赏,流转那曼妙身姿、如玉肌肤,心头竟一时难控渐渐燃起欲念。
不过很快想起了什么,有如冷水倾盆泼下将心火浇灭,只是目光游离在女子娇躯上,那股子邪火却是旺盛难止。
够妖!够美!
送予那位的话正当合适!
愈是看她,哪怕只婷婷玉立在眼前,以男子的阅历都不禁生出浓浓觊觎来,火焰好似又有喷发征兆。
“丁全!”
“爷!明芳堂春兰秋竹两位已经候在天字四号间了。”
底喝声未落,一直候在边上的仆从便赶忙上前,不等男子继续开口吩咐,依旧如同对方肚里蛔虫般将心思猜透,赶紧递上回应。
“嗯——”
长长哼了一句,男子满意的颔首,强忍着心中龌蹉,再看去已经抓起女子的腻白玉手,轻缓揉动着。
目光一凝,看着白净的手掌,他却是渐渐皱起了眉。
带着几分不舍,他放下了上等暖玉似的小手,转头淡淡嘱咐道:“这几日天干物燥,尘土飞扬,再带赵大家去后堂净净身子。”
仆役抬起眉梢盯瞧了面前一动不动的玉人几眼,视线落在那只被男子拍打过的手掌上,心头一动,明了对方的意思。
点头应是。
“小的晓得,这就安排。”
话落,他弓着身子侧向门外,“赵大家这边请,叨扰些许,稍候再烦请与我家主上一叙。”
“自无不可。”
女子的声线依旧清冷,听在屋内众人耳内又莫名带上几分媚意。
两人离去,男子望看向对方背影,咂吧着嘴,良久后才悠悠一叹,夺步而出向着天字四号走去。
……
“望江楼?得去城北,那儿可是大官人们的住处,有护卫守在入口,仿佛城中城一般,寻常人出入不得。”
打听了许久,两个外罩白衫,内束劲服的男子告别这位被拦下的路人,继续向着城北而去。
“师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