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是一个阴天。
受这天气影响,看得并没有晴天那般清晰。
河南巡按高名衡代替督师孙传庭巡防城头,来到了开封总兵陈永福所在位置。
“大人,今日天气,似是要下雨一般。”陈永福接到他,便对他说道,“贼人今日怕是不会攻城了!”
这些日子一来,城外贼人的攻势,一日比一日弱,如今天气又不行,对于攻城方更是受罪,很可能就不会攻城。
对此,高名衡听得点点头说道:“本官看他们是疲了,久攻不下,说不定退军都是有可能的了!”
他自然也一直在关注城外的动静,从贼人的动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陈永福听了,便附和说道:“这一个多月下来,城外贼人越多,所耗粮草便是越多。末将估计,他们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高名衡听了,正要点头之时,忽然看到城外动静,便用手一指说道:“看来贼人不死心,连这种天气都要来攻城!”
陈永福一听,连忙转头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流贼大营那边,有贼人正拥出来,往开封城这边而来。
其他贼人,则在干嘛还是干嘛。能看出,这怕是例行攻城,不甘心打不下开封城而已。
这一点,从这几天来,攻城的贼人中,至少少部分精锐就能看出来。
看清了这点,陈永福便对高名衡说道:“贼人即将攻城,还请大人去知会督师一下。”
孙传庭传有军令,如果贼人攻城,一定要向他禀告。
高名衡听了,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就这种贼人的攻势,还需劳烦督师督阵!”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惊动孙传庭了。
然而,陈永福一听,却是面容一紧,连忙提醒高名衡说道:“孙督师号令甚严,违抗军令,怕是会发怒!”
高名衡听了,顿时就想起孙传庭那面无表情的脸,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说道:“也罢,那本官就去衙门一趟。”
没多久,城外流贼果然开始攻城,而孙传庭也在高名衡的陪同下,上了城头箭楼观阵。
高名衡看了一会,便对孙传庭说道:“大人,这等攻城,犹如儿戏一般,岂能攻下开封!下官以为,这种战事,以后都不用大人再费神了!”
他这也是好意,是为了孙传庭好。
因为孙传庭镇守开封,真得是事事亲力亲为。不管是粮草后勤,军需储备,还是伤兵抚恤等等,全都亲自过问的。战事开始的时候,又必然在城头观阵,说不累那是假的!
孙传庭听了,就仿佛没听到一样,并没有理会。
这让高名衡有点尴尬,便只好闭嘴看向城外。
忽然,城东方向传来了喧哗声。这个动静,绝非平时所有的。
孙传庭听到,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眉头一皱,便向亲卫喝令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人,好像是欢呼声!”高名衡自然也听到了,耳朵有点尖,马上就回答道。
这时候,孙传庭自己也听到了,好像城头上的守军在欢呼。
哪怕是击退了流贼的攻城,这么多天下来,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动静的欢呼声啊!
他正在想着,忽然,就见一名将士冲上了箭楼,一脸激动地向孙传庭禀告道:“大人,援军……援军到了!”
“什么?”边上的高名衡一听,顿时大为意外之余,情不自禁地失声问道,“援军到了?”
这对开封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孙传庭倒是有点意外,因为他传下的军令,并没有要朝廷官军前来开封城下硬碰硬!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传下这样的军令,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
此时,他发现,面前方向的流贼,也都如同潮水般退去,惊慌失措的,很显然是发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