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不禁打了个激灵。
不敢与之对视,垂下螓首,胸腔一阵起伏,结结巴巴道。
龙啸天似有所悟,立马收回慑人的光芒。
眼光也变得温润柔和,看向秋兰的眼神也如阳光雨露般,温情绵绵。
“少爷平时憨厚木讷,今天怎么象换了个人似的,先是仪态威严,转瞬之间,又温情如水。”
刚刚还骇的花容失色,随之又面带娇羞的秋兰不禁喃喃自语道。
“什么,憨厚?木讷?”龙啸天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是啊,少爷,你平时很少说话,对下人可好了,从来不大声呵斥俺。”
秋兰怯怯低语道。心中纳闷,今天少爷怎么了。
“原来如此啊。”
龙啸天不禁一怔,眼睛收回了摄人的寒芒,满脸堆笑,挤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和秋兰攀谈了起来。
现在是南雍七十五年的桐庐城西街的龙家庭院,自己叫龙青云。
龙啸天一脸发懵,无比震惊。
明明自己叫龙啸天,“大楚王朝”的征北将军。
刚才梦中,一马当先,带领麾下十八银甲铁骑,以螃蟹阵大败北蒙鞑子时,突然飞来一支暗箭,自己翻身落马。
醒来就躺在这张床上了。刚才的梦境犹在脑海,跟亲身经历一般逼真。
如果如这秋兰所说,自己是龙青云,但是脑海里对这里好像一无所知。
连刚刚出去的父亲龙枫、眼前的秋兰,也是陌生的很。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想到这里,阴霾褪去,龙啸天脸上浮出淡定从容的笑容,爽朗的说道。
秋兰怔怔的看着龙青云,少爷今天真奇怪,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仿佛历经沧桑,又似乎豪迈洒脱。
龙啸天似乎感应到秋兰脸上的疑惑,生硬的堆出笑意。
心中有一丝滞涨感,原来豁达豪迈的自己,装起斯文来如此别扭。
龙啸天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对秋兰继续刨根问底。
原来,这龙青云资质平庸,明明“文不成武不就”,龙父却偏偏把他当天才培养。
请来私塾先生、武术拳师悉心培养文武,寒来暑往,十六载风雨坚持不懈,仍然庸庸碌碌的一个人。
说道这里,秋兰伸了伸舌头,看到龙啸天脸上并无怒意,继续讲了下去。
龙青云已经沦为桐庐西街的笑柄。
但是龙父仍然执着的相信十六年前长春子说的那番话,龙青云是“地支连茹,贯如连珠之命。”
秋兰每次出门,都会听到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
“龙枫一世英明,都被这儿子毁了”;“龙枫真是老糊涂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也信”;“龙青云除了皮囊好点,就是草包一个”。
龙啸天露出一丝哂笑。
“哎,我这个龙少爷也太悲催、窝囊了,龙青云的成长史,已经成为街头里坊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料史。
龙啸天听完秋兰所述,心里一阵怅然。
秋兰起身离开。看着秋兰远去的窈窕背影,龙啸天满脸愕然。
看来自己穿越到了南雍,寄身在这个平平无奇,极其普通,甚至有点窝囊的少年身上。
龙啸天神情恍惚,有点意兴阑珊。
此时,龙枫坐在堂屋梨花木椅上,白面柳须,一脸笑意。
旁边椅子上坐着龙母梁吟秋,墨发盘髻,仪态端庄,顾盼流转之间,散发着书卷气息。
梁吟秋是前礼部郎中梁谦益的独身女儿,那梁谦益因言获罪,被贬官回桐庐后,郁郁而终。
梁吟秋积郁成疾,病入膏肓时,遇到龙枫妙手回春,结为夫妻,也算是一段善缘。
家道中落的梁吟秋嫁入龙家,也算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