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开始怀疑是有组织的越狱,而且派了人来村里蹲守,可我们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还是从外地回到安平镇的商户匆忙到镇上报案,说是看到了好多具尸体,就挂在距离镇子不远的小树林里。”
“尸体血淋淋地,又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开始商人还以为是被屠宰的牲畜。”
“是那些监狱里的男人?”蒋忠义脸色微变。
村长阴沉着脸,半晌后,才点点头,“开始是监狱里的男人,等监狱里的人一个不剩全都死光后,就轮到了村子里。”
“那些与赵香妹有过接触的,一个她都没放过,整个钱家铺子,几乎被她杀绝了。”
说到这里,村长仿佛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些,说话的声音也不再那么沙哑,他向大家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当年小石涧村的村长姓钱。
钱家是村里的第一大姓,在那个年代,一些偏远地区的权势还是牢牢把持在这些大家族的手中。
所以说,当年赵香妹做的这些事情,是得到了钱家默许,甚至是支持的。
可他们在面对警察的询问时,却一股脑的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了赵香妹,这也为他们后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钱家最先遭到了报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诺大个钱家支离破碎,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一些逃出村子的钱家人,最后也没了音信。
现在面前这些空了的房子,也大都是钱家人的。
“真的没有人活下来吗?”李璐抱着自己的身体,她还没从奔富的死中缓解过来,就又听到这样瘆人的消息。
“没有,”村长摇头。
周荣视力很好,他看向左侧大概一百米左右的位置,那里矗立着一间庙宇似的建筑,但与周围的房屋一样,破败的十分厉害。
远远望去,大门洞开,几扇大概是纸糊成的窗户也完全烂掉了,里面漆黑一片。
“那是什么地方?”周荣停下脚步,随后扭头看向村长。
看到建筑,村长眼中泛起回忆的意味,叹口气道:“那曾经是钱家的祖祠,后来钱家败落后,就再也没人打扫了。”
陈晓萌远远望着钱家祖祠,心想何止是没人敢打扫,看样子村里人都不敢靠近才对。
一路走,一路聊,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等到太阳完全出来后,青石板路消失,他们走入了一条山谷中。
这里的山路与之前镇子通往村里的不同,这条路更为崎岖波折,一些地方需要几人互相搀扶才能走过去。
对此,村长解释说,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原先的路被一次山洪冲垮了,所以他们只能换一条路。
“还......还要多久?”
蒋忠义的体力居然连裴乾,李璐都不如,一段路走下来,他已经气喘吁吁,喉咙里不时泛起一股血腥味。
拄着拐杖,仍需黝黑汉子搀扶的村长紧走几步路,接着忽然说道:“我们到了。”
拨开障目的树枝,果然,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十分巨大的空间。
一潭幽泉如同银河泻落,平铺在山坳之间。
两侧层峦叠嶂,无数巨木参天而起,叠衬掩映下,像是要将这潭幽泉扼杀于天地之间。
裴乾左右看了看,接着又眺目远望,远处的山脊连成一条线,无边无际。
“奇怪......”他忽然说道。
蒋忠义距离他最近,听到了裴乾的自言自语,他望向后者,皱眉问:“哪里奇怪?”
裴乾理也不理他,而是转头望向村长,“刘村长,”他问:“这深潭是村里人什么时间发现的?”
“这可早了,”村长抿着干涸的嘴唇,咳嗽了两声说:“肯定不是最近百来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