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时庆幸,豆莲花不管骗也好蒙人也好,靠自己本事买了宅子,没有和他们住一起。
不过她生气时给豆渣说了,如果你比你娘先走一步,你家豆莲花绝对带着你老娘把我撵出去。理由是把婆婆撵出去不孝,凭着这一条上衙门告我都行。
豆渣只是说她敢,但是心里知道,他亲娘和他五姐绝对敢。如今还在乎他的身体,不是在乎,是顾及他这个当儿子的当兄弟的身体,他要是不在了,就像媳妇说的那样。
付昔时冷笑道:“我早就想好了,等你不在了,我把所有的家产都分给大铁他们几个,有本事她跟侄子去争。大铁他们愿意,他们媳妇还不愿意哪。这个宅子你娘要是住让她去住,不管咋说她是生你的娘。我随便在哪住都行,眼不见为净!我也不把精力浪费在不要脸不正常的人身上。”
豆渣一脸忧伤不说话,他想说目前也说不出来话。
付昔时继续说道:“你受伤也六年了,你娘搬出去也有五年了。她一次都没来看过你。要说她心疼儿子,我可不信。在你娘心里耀武扬威最重要,她就想让我这个儿媳妇给她跪下磕头,求她回来。哪怕是你这个当儿子的求她,她也觉得出了这口气。”
豆渣一次都没说让他娘回来的话,有时候付昔时开玩笑问他让不让你娘回来,他很坚决地说不。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开口让他娘回来,他娘比以前还要张狂,那这个家媳妇是不会留下来的。
对于豆渣出事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付昔时有点内疚。
豆渣原本就不是一个能扛起事来的人,更喜欢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在家做做饭,带着孩子,哄哄媳妇。
是自己硬把豆渣推上去。
虽然豆渣也很努力,后面做事也很顺手。但是按照他本质来说,还是赶鸭子上架。
那几年付昔时整个退到后面,酒楼也好作坊也好,包括外面的各项事都是豆渣在跑。他还单独去了关中去了辽东一趟,甚至南下到姚州府去找一种酒。
他虽然外面看着干劲十足,其实对于他内心来说这样并不快乐。
有的人奋斗事业非常快活,但有的人在家能吃饱饭,哄哄孩子守着媳妇过,哪怕不穿金戴银,也觉得很满足很快乐。
所以付昔时觉得内疚,如果后面让管事的去做,让豆渣在家里呆着,或许就不会出事。
付昔时现在是一切以豆渣为先,孩子都要靠后,三胞胎大了,可以帮到家里,四胞胎大多数在将军府。
豆渣现在只能有人搀着走一段距离。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恢复到正常人一样走路,可是付昔时知道,目前已经是他最好的状态。
她和豆渣十几岁少年夫妻,一路走过来,后面十几年生活上豆渣照顾她更多。
付昔时是有心的人,不管豆家的人如何,她必须照顾豆渣,陪他走完最后的路,不管是多少年。
扶着豆渣走出院子,慢慢的走着。看着院子里的树,是搬进来夫妻俩带着三胞胎一起种的,这个院子种下的树,已经变粗变高。
付昔时扶着豆渣走到跟前,她伸出手摸摸树干说道:“一晃这些年过去了,豆渣还记不记得我刚到你家的时候,你牵着我从后门溜出去买肉饼。”
豆渣呵呵笑道:“记……得,不给娘吃。”
“可是被你娘截胡了,后来你又跑去买了两个,咱们和祖母一起分着吃。”
付昔时说完后悔,因为看到豆渣眼睛有泪,他是想到祖母了。
她赶紧说道:“再过几个月咱们也要当祖父祖母了。”
豆渣又笑了,肖正媳妇怀孕了,他们也要抱孙子了。
付昔时说道:“就是那两个臭小子,一提成亲他们就跑,这次回来我要好好打一顿。”
豆渣着急道:“不……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