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直打颤了,当即就咬牙切齿道:“他是咱们县一手遮天的庄弘庄老爷,他就是化作了灰我也认得他!就是你,因为看上了我们的酒楼,便想用区区五十两银子买下。结果我和兄弟不肯,你就使计把我兄弟拉去服徭役,活活累杀了他。事后,你还指使人给我弟妹身上泼脏水,又把我三岁的侄儿给推入河里生生溺毙……”
即便之前已听他说过一遍,此刻堂内堂外众人还是被如此惨事给说得神色不断变化,愤怒鄙夷的目光更是齐刷刷落到了庄弘的身上。
“就是我,也因为想着去府衙告你而被你兄弟庄强派人在半道劫杀,最后掉落山崖。要不是五年前我命大,又被人所救,恐怕你真就要逍遥法外了!青天大老爷啊,还求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为我惨死多年的兄弟一家主持公道啊!”常丰说到这儿真是字字泣血,砰砰磕头不止,一会儿工夫,地上已多了一滩鲜血。
“快,快拦住他!”魏梁赶紧叫人动手拉住了还在用力叩头的常丰,然后正色道:“你放心,本官在此可以应允你,只要此案是实,我必会还你公道!庄弘,你还有何话说?”
庄弘这时已经从一开始的慌乱里冷静下来,只抬头与魏梁对视:“我知他说的是什么,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说到底,不过就是他的一面之词,又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证人……”
“谁说没有证人了!”李凌在旁冷冷来了一句,摆手间,一人被带进堂来。
“你是何人,为何敢说自己是证人?”魏梁按照程序地询问道。
“小的吴九,就在衙前街上开了一家杂货店,位于醉香居斜对面,已经开了有十多年了。”这位有些拘谨地老实说道。
“那五年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知……知道。那时确实有庄老爷家的人想要常家贱卖酒楼,他们自然不肯。然后,然后常老三就被拉去做了苦役,还死在了外头。一开始就有人说这是庄家在逼迫常家低头,可后来县衙又来人警告了我等,所以再有人出事,我们也就不敢多谈了。不过这些事情大家都是瞧在眼里的,小的直到今天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这位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到了后面,胆子反倒大了,说得也很是清楚明白。
“庄弘,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魏梁一拍惊堂木喝声问道。
“欲加之罪,一个证人算不得什么铁证……”庄弘依旧苦撑着道。
“是吗?那就让你看个明白!把所有人证都带上堂来!”
伴随着县令一声令下,呼呼啦啦又有五六人被带上堂来,都是醉香楼附近的一些商家。此刻在魏梁的盘问下,他们也把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多和吴九说的差不多。
这下,庄弘的心是真个沉到底了,对方这是有备而发,直接把个戕害人命的大罪给安到自己头上了啊。作为熟谙律法的前县衙典史,他可是很清楚一般的贪污受贿与害人命大罪之间有多大差距的。前者即便全被坐实了,只要使钱还能被开脱出来,可要是人命大案被坐实了,那就彻底翻不得身了。
“砰!”
“庄弘,到了此刻你还有什么狡辩吗?对了,若是你觉着他们的供词还不够的话,本官这儿还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可以作证。”
这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好奇,不知还有什么人能比这些亲眼见到庄家害人的人证更靠谱的。随即,一个身着绿色官袍的老人缓步从外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是一愣:“王……王主簿……”
就是庄弘也在看到对方进来后猛震了一下:“你……”
“王主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魏梁语气放缓地问道。
王主簿看了庄弘一眼,这才慢悠悠道:“回大人,下官正是五年前来的本县,当时的事情我确实不曾看到。不过,在我进城前,却在路上救下一个落崖重伤的男子,就是本案原告常丰!所以下官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