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头古尔兽在前方撕开矮人的阵线,一整队大角兽和七八只牛头怪跟在它身后冲了进来。
斯诺里呼喝着抽调长须战士们填充上碎铁勇士防线的缺口,每个族人都爆发出了足够的勇气,他们义无反顾地冲着古尔兽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哪怕他们的个头还超不过巨兽的蹄子。
“轰隆!”
一棵从天而降的巨木瓦解了矮人们好不容易重组的防线,又是一群勇士被冲击力震飞了出去,长须战士们没有陨铁铠甲,质量上比战友更低,不过这也让他们摔得轻了一些。
半空中的绿色光点有的找到了目标,幸运者在神恩的治愈下爬起了身来,但也有不少族人再没有站起来。
利维坦屠夫罗戈夫顶着他冲天的橙色发冠越众而出,这位勇士担任开路先锋最早进入山谷排查可能的伏兵,现在才折返回来。
他紧握着巨斧,砍翻了两只拦路的角兽,翻滚了几圈来到古尔兽的身下,一斧头重重砍在了它的跟腱上,斧背几乎都直接没入了它扭曲的肉体之中。
屠夫们是处理巨兽的行家,他们知道这样的庞然大物得攻击要害才能起效。在这狠狠一击下四臂牛魔左腿再也无法承重,它痛苦地单膝跪了下来。
“罗戈。。”
矮人们的欢呼声还没落下,只见那四臂牛魔一只畸变出来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向下搂击,罗戈夫没有防到这一招,他直接被击飞到了空中,重重跌在了地上。
看到局势反转,勇敢点屠夫败下阵来,不少族人们开始哼唱起古老的丧歌,准备和冲入谷口的野兽人做最后一搏。
“看哪!”
就在这时,单片瞄准镜时刻不离身的布洛克森忽然一指左侧的山崖,那上面出现了一个身影。
斯诺里的目光闻声转了过去,那个身影的动作很快,但斯诺里事后回忆起来却仿佛是一帧一帧的慢动作刻印在他的心底。
从身形上看那是一个矮人,只见他掀开兜帽,一把拽下了破破烂烂的斗篷,里面露出来了一领紫色的披风,这披风上符文流转,月色之下迎风舞动,猎猎作响。
他的胡子很白,斯诺里和其他所有的亲眼目睹者在之后的日子里无数次地赌咒发誓那是他们所见过的,最白的胡子。长长的白须被一个个金色的胡环打理地整齐。
这矮人的脸笼罩在银色的头盔下看不真切,他身着一幅板甲,但月光下看似乎不是金属质地。他猛地从包裹里抻出一把双手战斧,在族人们的注视与惊叹中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去死,孽畜!以我至亲格朗尼的名义!”这矮人的嗓门大的非凡,但他的力量更比嗓门来得只大不小。
那古尔兽抬起它蠢笨的头颅仰天张望,空中的月亮是它看到的最后的东西。从天而降的勇士用他掌中的战斧直接把巨兽劈成了两半!
“呼!”他轻轻落在了地上,一抖斧头,长出了一口气。
“轰!轰!”四臂牛魔被从脑门劈成两片的躯体倒了下来,两侧的山体都被撼动了。
一时之间,血如雨下,但这并没干扰到那从天而降者。他紫色的披风上符文闪烁,哪怕是一滴肮脏的兽血都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格,格瑞姆布林戴尔?”利维坦屠夫罗戈夫躺在地上望着飘在自己面前的白须痛苦地说道,巨大的冲击重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这勇士每说一个字都有一口血涌出来。
“是我,小家伙!”矮人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族人们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他们发出震天的惊呼。
“他们都说,你从先祖诸神的殿堂中来,现在我,我能进去了吗?”
罗戈夫挣扎着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自从成为屠夫那一刻起,他生命的意义便只剩下了用充满荣誉的死亡洗刷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