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先要价吧。”威廉三世耸了耸肩。“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保有武力征讨的权利，至于到时候要不要为那些商人来对抗盖尔玛拉兹你自己掂量。”

“我的要求也不高，三点罢了。”威廉的反应在斯诺里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打算把这位人皇逼狠了，以后和他的儿子孙子曾孙子都要合作呢。

“第一条很简单, 玛丽恩堡承诺了我大笔的军费，不去保护也可以，但你应该把抚恤金之外的补给我。”斯诺里的第一点要求非常矮人，但他并非出于对黄金的渴望。

之前为了配合他造势半个巴托尼亚和旧世界群山都在动员，他需要给自己的支持者们一个交代，否则这种事就难有下次了。

“那些蛀虫们可真是有钱！”看到金额威廉不禁咂舌，不过他并不担心, 只要拿捏了玛丽恩堡, 他能从那些商人身上榨出更多油水来。

“我同意！接着说。”

“第二条也不难，废止迪特尔那蠢猪在位期间对我族人的一切迫害，重申恒古盟约中的条款。”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两族彼此自古以来就是互相最可靠的盟友，从黑火隘口之战一直到伟大圣战。那些违背盟约的法条在颁布之初就没有得到广大人民的支持。”

威廉三世挪动了坐姿，他放松了下来，斯诺里目前的两条都相当温和，没有他想象中的索要百万金币之流。

“或许这位南地之王真的能担得起康慨者这个绰号！”人皇暗想着。

“第三条就是支持我对南地的开发，具体来讲就是一揽子互利互惠的协议。”斯诺里把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看上去不错。”威廉翻了翻后点头表示同意。“就这么些了？只要我同意你和你的部队就会撤回永恒之峰？”

“你可以相信群山之子的承诺。当然，你作为帝国皇帝，在收回玛丽恩堡后保护她免遭掠夺者蹂躏也是责任范围吧？”

斯诺里同样要考虑自己的名声问题，这在任何地方都是比金子更宝贵的财富。但如果需求被证明是不存在的，那么终止服务似乎也可以得到理解。

“那是必然, 我们收回她难道就是让北老对她为所欲为么！”威廉理解了斯诺里的意思，“这一条也可以写进条约里。”

“可以说能达成这些共识, 对我们彼此, 甚至是这个世界都是有好处的。”随着条约起草完毕并且签上了名字, 斯诺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瑞克领的施利斯坦因家族一直到最后的那个死亡之爪挂件都是可靠的盟友, 他不打算将他们一次薅秃, 维持良好的关系对很多事情都会有帮助。

“对了，我听说西格玛教派镇压有死灵之主的邪典，我族的先祖女神启示我要寻找并且销毁它们，以免纳加什重回凡世。”眼看威廉三世急着离席，斯诺里看似无心地提了一嘴。

“好像是有，我知道的不很确切，不过我的家族和大主教一向关系不错。出于对您的感谢，我愿意尽力促成这件事。”

威廉三世答应地很痛快，他没想到斯诺里如此的宽和，自己最大的难题可以说迎刃而解。至于矮人王的动机他选择相信，毕竟没人会怀疑一个神明庇佑的矮人要去学死灵魔法。

“那么祝您好运，皇帝阁下！”

紧接着，这份协议被通过符文发报机和信使们传遍了整个旧世界。现在它被称为“锻铁堡条约”，不过若干年之后它会获得一个更广为流传的新名字。

“我越来越相信你的来历不凡了。”在折返永恒之峰的路上，格诺姆晚上走进了斯诺里的营帐。“那个人类，被你捏到掌心里，然后又轻轻放下, 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你怎么忽然想提这个了？”斯诺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发生的改变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