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客商和传令兵,任何一人都不能放过。”太原雪斋吐露出了那野心极大的目标,令今川氏元为之一振。
“可是老师,河东这么大,路途那么多,如何尽锁?”今川氏元第一个提出了异议,“东骏河大小豪族、国人无数,更有葛山、富士这样的大族。我们只有几百人,哪里应付得过来?”
“徒儿觉得,为师我在善德寺是干什么的?”太原雪斋自信一笑,连鼻子下的两抹胡须都跟着翘了翘,“你以为先主为何要把在京都修行的我们召回河东善德寺?就是因为数年前河东地区不稳,要为师我暗中布局,经营此地的谍报。河东一带所有大小道路、忍者据点、各家传令兵偏好的路线,我都了如指掌。想要封锁,又有何难?”
说罢,太原雪斋便摊开地图,一条小路、一条支流、一个山头地布置任务、分配兵力,将麾下数百人部署地滴水不漏。评定会议完成后,众人都已是信心满满。
“那就动起来吧。谣言先至,今川良真忙于应付,暂时没有兵力来疏通交通线和对付我们。而这情报迷雾,就是贫僧我落下的第二子。”太原雪斋大手一挥,朝着西边今川馆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
“贫僧要五天之内,今川馆一封来自河东的信都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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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一天,又彻夜未眠,今川氏元在忙完之后便倒头就睡。睡醒起来,觉得身上臭烘烘的今川氏元嘟囔着“脏死啦”,赶紧去洗个了澡,回来却发现太原雪斋不在寺内,他便下山去寻。然而在山路上,却正巧遇上了故人——昨日的小偷小七郎,他似乎是上山砍柴归来。
“这位公子!”小七郎见状非常惊喜,放下柴火就要上前道谢,今川氏元却灵机一动,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看你在山地里脚力不错,若真想谢我,不如帮我个忙?事成之后,雇你来当我的侍卫。”今川氏元凑到小七郎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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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五年(1536)3月22日,今川馆内的谣言已基本控制住,但今川良真却为另一件事情而心急如焚。
自18日中午开始,富士川以东的骏河就完全没了消息。不仅一个信使没来,今川馆派去的传令兵也都无一归来、全军覆没。今川良真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由于骏河东部距离今川馆较远且地势险恶,一直和今川宗家的关系不够密切。
之前今川氏辉暴毙而亡,寿桂尼为了谨防风声走漏,也没有向河东地区派出过使者。换而言之,河东地区现在对今川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如果今川氏元和太原雪斋真的逃到了河东——那他们说什么,河东地区的家臣和豪族们可能就已经信了什么。
“为什么会一个人都回不来…”今川良真百思不得其解,“太原雪斋的部下会合了庵原家和兴津家,最多也不可能超过500人。以500人之力,无论如何不可能完成情报封锁。那么说…难道是河东地区所有今川家的家臣和领主都归顺了今川氏元?所以才既不向今川馆派传令兵,也把今川馆派去的传令兵全数扣下了?”
“可是就凭今川氏元带去的500多人,如何能压得住庞大的河东地区,让当地的家臣们心悦诚服呢?”
难道……
今川良真只觉得心口绞痛起来,不得不意识到,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可能发生了。
相模北条,入局了。
在他前世的历史上,花仓之乱爆发之后,玄广惠探(即今川良真)和梅岳承芳一度形成僵持,还是玄广惠探先发制人攻击梅岳承芳一方。虽然梅岳承芳得到了寿桂尼和众多谱代的支持,但在玄广惠探一方的奋战下,局面仍在五五之间。真正改变整个局势,让玄广惠探兵败如山倒的,就是相模北条氏的出兵。他们作为梅岳承芳的援军进入骏河,那庞大的军力瞬间击溃了玄广惠探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