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后,叫出了今川义元的名讳。
“直呼其名实在失礼。”今川义元不咸不淡地低声道。
“哈,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乎这些毫无意义的繁文缛节啊。”三好长庆嗤笑了两声,随后摇了摇头,对身后同样戒备的二弟三好义贤道,“老二,是没有敌意的熟人,无妨,不必动手。”
说罢,三好长庆又转过身来看向今川义元,低声问道:“要不要来赌一把?”
“乐意奉陪。”今川义元欣然应道,同时对银杏使了个眼色:“你也先回去吧,银杏,我陪三好筑前赏月。”
银杏会意地点了点头。毕竟不知道这三好长庆究竟要做什么,还是早些回去报信求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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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义元和三好长庆两人漫步在月色的山间,最终还是今川义元开口打破了沉默:
“筑前殿下想赌什么?”
“赌你会问我一个问题。”三好长庆笑着应道。
“那你赌赢了。”今川义元也是笑了一下,随后便不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真的想不到,那位在10年内复兴家族,被世人誉为百分之百正确、杀伐果断、算无遗策的完美家督,在赌场里居然是那么的鲁莽而胆小。”
“是在演戏罢了。”三好长庆云淡风轻地应道。
“我也觉得。”今川义元没想到三好长庆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那三好筑前故意在赌场里扮演一个如此拙劣的角色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见得就是为了试探我吧?按理说,三好筑前应该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巧遇我才是。”
“不,我的意思是平时才是演的。”三好长庆认真地纠正道。
“嗯?”今川义元显然没听懂。
“我是说,平时那个百分百正确、杀伐果断、算无遗策的完美家督才是演的。”三好长庆扭过头来,对今川义元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你在赌场里遇到的那个鲁莽胆小的赌徒,才是真实的‘三好长庆’。”
今川义元怔了半晌,随后哑然失笑道:“三好筑前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三好长庆收敛了笑容,再次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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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沉默了半晌后,今川义元还是老实地答道。
“怎么会不理解呢?这可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啊。”三好长庆轻笑了一声,显然对今川义元的不理解感到更加不理解:
“还是婴儿时,大人就会告诉我们,一个乖宝宝是不该哭闹的。大点了,他们就会告诉我们一个好孩子应该是勤奋、有礼貌的。即使当时的我们还什么都不懂,为了得到大人的喜欢和表扬,也会自然而然地去努力扮演他们眼中‘好孩子’的形象,不是吗?如果你顺着自己的天性去做想做的事,如果你做真实的自己——淘气、哭闹、任性,那就会被大人讨厌。”
“是这样没错……”今川义元回忆着自己小时候为了不被今川氏亲和寿桂尼送去出家,笨拙努力地扮演好孩子时的记忆,忽然就有些明白三好长庆在说什么了。
“长大了也一样,我们还是在演,扮演一个好家督的角色。让家臣满意,让亲族满意,让长辈满意。只有得到大家的满意,才能保护家族,也才能保护自己。”三好长庆扬起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只是在扮演而已,扮演那些历史上被大家所认可的好家督。每当我遇到任何一件事情,每当我遇到任何一个人,甚至在我并非独处的每一刻里,我都会想:‘如果是一个好家督现在应该怎么做’。然后就去模仿,去扮演,戴上一个‘完美家督’的面具,我自然就成了‘完美的家督’,得到了家臣们和世间的一致好评。”
“这样不是很累吗?”今川义元露出了苦笑,光是想想这样的日子就有些痛苦,“整日戴着面具,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