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着羽林家的高贵家格。其父山科言纲是中御门宣胤(寿桂尼之父,今川义元外祖父)的女婿,和今川氏亲算是连襟,所以山科言继和今川义元、中御门宣纲也能攀上亲戚。(山科言继也是后世闻名的战国时期公卿,和各家大名关系紧密,其日记《言继卿记》也记载了许多当时的见闻。)
也是因为这一份亲缘所在,中御门家和山科家一直算得上是今川家在朝中的代理人,会奉寿桂尼和太原雪斋的指示替今川家上下打点。
“许久不见了。”今川义元向中御门宣纲和山科言继一一见礼,感慨万千地道,“都快认不出大家了。”
“听姑姑大人说,承芳你天文五年(1536)的时候来过一次京都的呀。”中御门宣纲有些埋怨地给今川义元奉上茶水,“怎么不来与我们一会?”
“那次是秘密上洛,而且有人在追杀我,也急着回去平叛,来去匆匆。”今川义元作了一揖,向伙伴们赔了个不是,“这次有闲了,不就立刻来找你们了嘛。”
“是这个原因吗?”一条兼正凑到了今川义元身边,歪着个脑袋,头上的帽子都快耷拉到今川义元肩膀上了,邋遢随性的样子没有半点公卿之风,“我怎么听说,是承芳你上次上洛途中邂逅了一绝美佳人,没日没夜寻欢作乐,这才没空找我们呢?”
“空穴来风。”今川义元脸色一红,但还是果断地辟谣道。
“还据说,承芳你虽然娶了甲斐国主的女儿,却仍然爱着那女子,把她金屋藏娇在今川馆北山的枫林里,常会把正妻扔在空房里,去枫林幽会过夜。”一条兼正又掏出了另一个谣言,这次今川义元是彻底不干了,高声替自己辩白道:“空口污人清白。你们不替我澄清,反倒捕风捉影起来了啊!”
“所以那女子是确有其人咯?”一旁的山科言继也来了兴趣,撇着嘴角追问道,“承芳不妨给个准信?今日的日记又有题材可写了。”
“饶了我,以后我每次上洛都定来各位府上拜会谢罪。”今川义元哭笑不得地双手合十,认输般地拜了拜。
“也罢,那就是承芳欠我们一个人情咯。”一条兼正见好就收,轻巧地话锋一转道,“是不是该帮我们一个忙呢?”
“嗯?”今川义元闻言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们约我是来叙旧的呢,没想到是有事相托?”
“都是成年人了,哪还有纯粹留给感情的时间啊。”中御门宣纲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歉意地对今川义元道,“承芳,不知可否让你见个人?”
“表兄的意思是?”今川义元于是郑重起来。
“当朝关白。”中御门宣纲向背后做了个手势,屏风后缓缓转出一个有些文弱的中年人——正是太政大臣近卫植家(大名鼎鼎的近卫前久之父)。
“近卫相国?”今川义元根本没有想到,旧识间的聚会上居然会突然出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政大臣,仓促间赶忙后退半步后跪下行大礼,“在下今川义元,见过近卫相国。在下未曾事先通帖,也未能至府邸拜谒,实在惭愧,无礼至极,还请赎罪!”
若是放在摄关政治的时代,太政大臣就是权倾朝野、一言九鼎的存在,哪怕是武家统领也需敬他三分,提前半月预约也未必有机会一见。普通的五位殿上臣终身未必有机会见太政大臣一次,哪怕在路上偶遇都需要跪下让路,更别提今川义元这样一个没有当朝官职在身的地方武士了。
可在如今的乱世,连架空朝廷的幕府如今都是风雨飘摇,朝廷自身也就更加可悲了。庄园早就所剩无几,每年朝廷的收入也只能靠地方大名们随缘地供奉,以至于近半公卿都被朝廷派出去走访各地,为的就是让他们自行解决生活所需,并尽力为朝廷筹措些经费。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怕是虎落平阳的朝廷,还是有